仙湖剑冢

编者按：一次偶尔的游湖，去缠绵进一场前世今生的缘分，惊魂夺魄的厮杀后，终于救得美人归，何必去管是前身的情，或是今生的缘，只要在一起就好！
说来奇怪，我跟她本是到深圳书城看书买书的，怎地胡里胡涂乘车来这个什么植物公园呢？
“呵呵！剑泉，这是仙湖植物公园啦！”在旁调皮掩嘴窃笑的女孩叫鹤丹，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可在旁人眼中，我们早被认定是出双入对的怨侣。尽管如此，鹤丹并没有疏远我，也没有介怀那些奇异目光。她总是默随我左右，我说想到哪里去玩，她总是随呼随到的。
也许是我的性格外强内弱的关系吧？自小跟师傅学习武艺，他常叮嘱我什么一代英雄的没落，就是栽在女孩子手里的，也许这是他五十多岁也娶不到妻子而发的牢骚吧。而我呢，却胆小如鼠，不敢将两年前对她一见钟情的心意告诉她。
“你发什么呆啦？我门票都买好了！”她手上的两张门票，公园名是用天蓝写的，票上是个碧波荡漾的湖，我想那就是仙湖吧？看这图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也不曾散发什么灵气。

“前往仙湖动植物公园的旅客请排队上车！”广播器那是把甜美女孩的声音，正是她把我从沉思拉回现实。我立刻抓着鹤丹的手，向旅游大巴奔去。在我们看来，拉手这动作是习以为常的了，她也全没当这是一回事。
“没关系吧？我们没有在大门口合照呢……”她手里紧握着一台数码相机。，正是一年前她生日时送她的礼物，想不到到现在还保存得丝毫无损似的。就不知当时跟她开玩笑时“相机里头只能保存你和我的合照”这戏话有没有保留就是。
这动植物公园也真够大的，光看门票后印着的地图我就发晕，那可不是两三个小时就能走完的啊！我没将心底埋怨说出来，一来怕打扰她看植物的雅兴，二来也希望这是个好的时间地点让我说说心底话。

穿过黄色琉璃瓦盖顶的大门，回想刚刚纯白门额上刻着的几个铜色大字，我似乎在上面悟出些什么似的。思量一阵，发现那六字并不是一般的石刻，却是用锋利的东西勾勒而成。这手法除用剑刻外，没有其他工具让刻起来的文字灵动飘逸且不乏攻击性。
那到底是谁刻的字呢？看字已悟出，刻字之人内力深厚，剑术非凡。算是识英雄重英雄吧，自己也算得上个爱剑者。这不是我逞强，我代表国家武术队参加几次国际武术大赛，冠军拿不少，奖金所获不菲。除此外，我还爱看武侠小说，我甚至从小说中参悟剑招，竟也锤炼出崭新招数，助我剑术造诣更上一层楼。
鹤丹可能发闷了，倚在窗旁，看掠过的无数青绿，看急驰而过的车辆，看湖面掠过的红顶鹤。
“好美的湖啊！我们能泛舟湖面，就不错了！”原来车程不过十五分钟，便到达公园内人称天上人间的仙湖风景区。这确实是一派美不胜收的景观，看得我们不知怎地，连马路两旁的车辆也顾不上，就这样亡命逾越……
险些就成了亡命鸳鸯的我们，被急促刹车声吓得回过神来，幸好那货车的车速不高，在距离我们两米处便刹停了，我们还傻乎乎地，当作那司机不存在那样，看了一眼货车便继续往前走，那司机则是惊魂未定般，口里骂骂咧咧地离开。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鹤丹碰了我的手臂，明显她也深深被这湖景迷住，不能抽身。连我这样对美学没什么研究的武痴，也看仙湖看得如痴如醉。面前那不正是幅仙境水墨画吗？你看那些仙鹤？那如同梦境中的迷雾薄烟，适逢天色昏昏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而我却满心希望下一场蒙蒙雨，那更能显出仙湖这虚无缥缈的神仙国度。
沿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走在湖边，我发觉离湖越近，内心便越有一股跃进湖心的感觉。湖的岸边是垂摆在湖面的树叶枝节，不明白那些树明明是直立成长的，怎么树冠都要垂到湖面上去了？莫非树们也被湖心所吸引，要纵身一跃，进入湖中？可惜他们不能够，树根扎在地底里，早已根绝了他们的欲望。
远望过去，这仙湖风波无痕，就像一面青绿的镜子，让人不忍心划破。偶尔那两只出外找食的红顶鹤不听话地，在湖面叼着小鱼，产生了伶仃的涟漪，但也很快被抚平。这湖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爱上这里。
“我爱荷，我想划船到湖的中央，亲手摘一块漂浮的荷叶！”鹤丹说着，抓着我的衣袖，央求道，“剑泉陪我去泛舟好么？”
我狠下心来，心想今日定要陪鹤丹划破仙湖这张无暇的碧玉。越过一条曲径，通往仙湖的一角平地，那处挂着一木牌，写着：“二人脚踏船四十块，四人五十……”我问船家有没有用木桨划的，他说没有，只有马达的快艇。我想这也好，不开马达就行了，用木桨划也一样。

于是我跟鹤丹租了一艘快艇，又向老船家要了把木桨，那船家好像被我弄胡涂了，拿着木桨给我的时候眼里是奇异的目光。
于是船被划动了，鹤丹就坐在我对面。她眼神闪烁，羞答答的脸儿桃红，她不经意间用手指搁在小嘴旁，咯咯地笑了，笑声如银铃般荡漾在我耳膜之间，让我沉醉。我心想这就是很好的表白时机了吧？
正要开口说话，她满眼惊疑地告诉我说：“我在湖水中摸到硬物！”那时她垂手在湖水里，正享受冰凉的湖面，在水面泼水耍弄。我听到水里有硬物，顿时被吓了一跳，刚才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停住划桨，侧身往旁一看，只见湖面什么也没有，拿手往水里探了一阵，也毫无收获，只是船的外侧有着无数断断续续的刻字……
“这都是什么啦？”我着鹤丹看看，她是读古汉语出身的文学士，一看自然明白过来。

“那都是剑的名字啊！”她说完，我仔细看了一阵，发现每竖列都刻有一种剑名。经鹤丹翻译，我大致记得这些文字的意思。最靠近我的，是一把叫七绝的剑，有哪七绝不得而知；旁边的是自来剑，也是看名而不知义；直到第三把我稍微有些眉目了，那是洛神之剑，这让我想到了洛神传说的剑名，不知是否真与洛神有关？如果是就好了。
种种奇异的迹象让我们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刻舟求剑！”
我心想是谁将古文字刻在船上？那人定是看过古代成语故事，然后忽发奇想在这快艇上也刻上字来。但如这样想，这人也很空闲啊！我跟鹤丹数过，这两侧合起来的剑名少说也有三百多个，还没算看不到的船底……
“我看事有跷蹊，我摸过这些文字，刻字用的虽都是小刀，但笔划勾勒，刚劲且很有杀气！”我说完，鹤丹就一把捏了我的脸说：“你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吓唬我，这不是小孩们看成语故事时，在没有大人讲解下误会了，在船上搞起小破坏罢了？”
但这解释我是千万个不接受，懂得古字的小孩，可是天才呀！于是我心里不禁有了惊兆，好像这湖底果真插满无数的剑柄似的。光是这样想想就非常惊栗，相传剑冢就是葬剑之地，以剑封印死后武士的怨灵，要是将剑拔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这都是我从坊间一些武侠小说里看到的，真假成疑。

然而最让我担心的东西，终究发生了，鹤丹再往水里探索，她再次摸着硬物，这次她紧紧握住，我还没反应过来阻止，她已将那器物拔出水面。
“照这样说，这湖非常浅啊？你看这五灵剑不过一米半长，却已插到湖底了。”她才刚说完，我立刻看见一只肮脏的骨手从船边摸索，竟抓住了鹤丹的手。惊骇不过几秒，她已尖叫出声：“别抓我，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夺过五灵剑，就往水中一挥，便将之砍断，那段手臂悬垂在鹤丹的臂上，紧紧握着，伤口处滴着绿色的液体，好不恶心。那手臂是我从没见过那般恶心的，覆盖在熏黑骨上的，并不是皮肉，而是黑泥般的黏糊物质，我硬是要将那手从鹤丹臂上剥离，却费了很大力气才脱得开。我将之扔进湖里，再看鹤丹的手臂，已划出五条血痕……
“好狠的鬼灵啊！这仙湖湖底难道就是个剑冢？刚才拔出的这柄剑，就是那鬼灵生前专用的剑吗？”这五灵剑的确是沾满了灵气，我混混沌沌地，脑海里竟有了这武者生前的片段记忆。

我正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在仙湖岸边……
我似乎漠视着，眼前的杀戮般的武术战斗。湖四周围绕着不少抱着或背着剑鞘，外表英武非凡或丑陋不堪的武者。平静的湖面上，是两人脚尖点着水上的涟漪在互相周旋，各人都不露破绽，等待时机，就看哪一方的眼神首先被对方杀害。
突然穿青衣，头上顶着青冠，容貌俊美，气度不凡的年轻书生样将剑直指对手的心胸位置飞跃过来。这一招来得奇快，那中年上下的胡须男子舌头舔了一下剑刃，剑插进湖里划圈走动，竟造出一道水墙挡在面前，将自己包裹其中。
书生自然看不清这里面的动静，立即收势，改直插为横劈，却只能划破一道缝线。然而从缝线里已见不到任何人影了，他才知中计，可惜一切都迟了，书生的脚下突然蹦出一人影，那人大喊一声：“看我的穿心剑！”说罢一记钻心的痛从书生的胯下直伸延到心脏。当剑被再次抽出，那书生便沉到了湖底……
那人握着书生的剑，打哈哈的说：“书生夺命剑是我的啦！哈哈哈！你们还有谁敢来挑战？”
这人好不嚣张，但在湖边的人没几个敢去挑战这人，当时湖心只有一只小舟，他顺势在舟上刻上文字，正是书生夺命剑五字。再看船四周，已有数十个名字被刻在其上，显然先后有数十名剑客被杀死在湖底了。再看那获胜的武者，一把将书生夺命剑垂直往书生葬身的地点插去，立时没了剑影。
“哼！剑牛神你实在太嚣张了，自以为是擂台主就可嚣张了吗？看我的蔷薇剑……”从背后冷不防地过来一剑，只见那剑如灵蛇般左右摇摆，晃动的剑光花了那人的双眼，但终究被他挡格下来。她一击不得手，手握蔷薇剑的紫衫女子一拂袖，一翻身落在湖面。
“这女子轻功非常了得，点水的涟漪很小。”听在旁的武者议论纷纷，而我只顾看着，这女子灵动飘逸的，玲珑小巧但有着几分妖艳，立时让我怦然心动。
那女子娇喝一声，再使出蔷薇灵蛇剑阵，那情形就像一条满身荆棘的灵蛇游动，已迅速扑咬到那骄傲的武者身上。那剑牛神体态彪炳，但不失轻盈，他舞动着剑飒飒有风，竟在湖上掀起类似水龙卷的招数，水龙斗灵蛇一幕也顺势上映。

只见那蔷薇剑并不如其他剑般刚强，却如丝绸般柔韧，她顺势将剑缠上那武者的剑，腿也不闲着，一脚将他踢到水里，沉默了片刻，湖平静如镜，那人也再没有动静。
“这蔷薇公主果然武艺不凡，模样也是天仙下凡啊！她停止了剑牛神连续十五场的不败纪录啊！”旁边又一阵议论声腾起。
就在这时，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踏上一步，身体不受控制地，踏在湖上，点着涟漪就飞上半空。对！我确实飞上半空，我怎么有这般轻盈的感觉啊？难不成我化身为武侠小说里的轻功高手？只见我顺势落在小舟上，跟蔷薇公主相对而站。我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这五官精致，婀娜多姿的不是鹤丹么？她也随我来到古代？还是我眼花？不过看她神色凝重，似乎眼里有着柔情蜜意，又含一股悲戚。
我迟迟未下手，只是握剑而站，痴痴地望着她……
“你真要与我一战？”蔷薇公主说着，泪水泊泊外溢，嘴角抽动，似乎要大哭一场。
“我不愿看人落泪，但非要看人血流不可。”我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残忍的话啦？怎么连思想也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好！我成全你，尝我的蔷薇剑……”她挥剑的时候，我竟看见一颗豆大的泪珠向外飞落，落在湖上，滴的一声。
我顺势拿过剑来，喊：“看五灵剑，火灵……”说罢，只见剑的边缘磨出了火花，那竟是一团团的火在剑上绽放，接着飞撒在蔷薇身上，立即发生轻微爆炸。

爆炸虽然轻微，也足够产生作用，蔷薇公主急忙退到船的边缘，稳住气势，就要反扑。一条灵蛇游转过来，直奔我的脖子上。我心里一吓竟也不躲开，也不挡住。我竟闭上眼睛，去等待这一剑刺来。
“啊！你……”蔷薇突然收势不刺，但灵蛇始终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刺痛的血痕，“你为什么不挡我的剑？”
“我不想你再受苦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五灵剑的厉害，要是你杀了我，你就顺理成章成为这仙湖的霸主，那你就能脱离这里，再没人挑战你了……”
“来吧，你将这剑插进我的胸口，完成这次比武吧！”我竟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但此刻我不想死啊！但思想却不允许我控制，我是被迫要尝死的滋味的……
“剑灵你这又何苦呢？为什么要这样为我？”说罢，她将五灵剑摔进湖心，我们对望良久，满眼是激动的泪水。

“呃……什……什么？”我低头看着左胸膛，一根散发着银光的利刃已贯穿我的心胸位置，我摸着胸口，深情望着蔷薇公主，口里血甜甜的，外溢不止。
“哈哈！哈哈哈！我剑牛神怎能败在你这女人手上？”说完他握着我的五灵剑，抽出，我应声摔在了湖里，我最后一眼看着的，是剑牛神将悲哭着的蔷薇公主残杀着，而我随着绿湖水覆盖模糊了我的眼睛，沉降到湖底……
“哇！我死啦！”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在船上，可对面，却哪里还有鹤丹的踪影？
我在船上大声呼喊鹤丹的名字，惊慌失措地回想刚才的幻觉，手上还握着被称为五灵剑的东西，再看剑身，逐渐剥下的锈迹里露出银白的剑刃。这剑已逐渐恢复回本来面目。
她不会被刚才的鬼怪抓走了吧？那会在哪里呢？天色逐渐暗下来，四周的风景开始萌生着黑影。
“来吧！去救回我的蔷薇公主……”突然一声阴凉吓人的声音从船对面响起，我吓了一大跳。立即将剑挡在自己身前。
“被砍掉左手，再来右手吗？”我颤抖着，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武学界的权威，经不起这些灵异的考验。船边爬上来个浑身泥泞腐烂的躯体，他的五官不能辨认，或者说，只有眼眶里两颗绿色的火焰可称之为“眼睛”，它那张没有嘴巴的嘴说出话就像经过计算机处理一样低沉死寂。

“你……你谁……谁呀？”我慌着口齿不清。
“我就是你的前世，也就是你手上这柄五灵剑的主人，剑灵！”剑灵说话的声音非常沉重，我感受到语气中带着徨急。
“我要怎么去救鹤丹啊？她不是你抓走的吗？”说罢，我晃着这把剑，看到上面是五行的标志。
“她被剑牛神的恶魂抓走了，要去救她必须靠你，剑泉！”他说着，用手指了剑上的五行符号，“上面的五行，其实是虚有威名的，只有五行之中的火，没有其他了……”
“啊！你这是赤裸裸的欺骗行为啊！”我惊恐着，想到这剑也不知能不能发挥当时功用了，再说遇到水怪，这火焰不是被一下子扑灭了吗？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嘛！
“用上我的力量吧，五灵之火是圣火的一种，那是在水中也不会熄灭的，却能蒸发那些邪恶的怨灵。”剑灵说完，顿即化为一团散发温暖圣洁的光芒，包裹在剑刃之上。
如今，唯有拼命了，鹤丹被剑牛神恶魂抓走，那肯定在湖底某处，那么事不宜迟，时间再长的话，只怕心脏复苏外加人工呼吸也救不了我的鹤丹了，我还想要娶她为妻，我还要……

想到这，我不顾一切地跃进湖中，靠着剑上的圣光，我看清了这仙湖底下的秘密。这里果真是怨灵丛生的剑冢啊！只见数百具的尸体腐烂得可以，但幸好都被插上各自的剑刃而被封印着。要是全部的武者灵魂都被拔出剑而后苏醒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必会造成人间大灾难也不定！
不知是圣光护体，还是自身闭气潜水的技术了得。竟然过了许久我也不用呼吸。在湖中四处搜寻，但视野并不清晰。忽然我发觉衣服被勾住了，那竟是一具骸骨的手指勾出了我的衣服，被我乱动一扯之下断掉了。我转身看那骷髅面，合掌拜了一拜，说了句有怪莫怪后，继续前进，往一处最黑暗的地方冒险。
圣光果然是神圣的，只见黑雾般的海水遇到圣光顿即消弭开来。随着视野逐渐开阔。我发现一个硕大的身影，他坐在一处石头上，在等待着。而他的面前正躺着一个妙龄少女。只见那庞大怪物头上已长出两只恶魔的犄角，骇人的骷髅面庞杀气腾腾的，他不应该也在仙湖比武中被杀了？究竟是谁拔除他的封印呢？

我已不再想那么多了，我使出看家本领，在湖底使出结合了“火云邪神”跟“越女剑法”的合成招数，腾升的圣火照亮周围的黑暗，就当头一劈。剑牛神的恶灵竟硬生生地挡住了我那神圣一击，还只用两只手指夹住我的剑刃，它实在强大得惊人，我迅速离他远远的，而他终于站起来了，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黑色的宽剑，这跟在剑灵时代看到的不一样。让我误认为那可能是杨过的“玄铁重剑”！
“怎么办？我现在就是小米加步枪对抗飞机大炮啊！”我在说什么了？可能被惊吓得神经错乱了。
“唉！亏你还算是武术冠军，怎么连剑都不会耍呀？”火焰突然发出声来，剑灵也发愣了，“剑是以刺击为主，砍劈为辅唉！”
我顿时被唤回了武者的灵魂，想不到参加国家武术大赛这么多年，获奖无数，竟然在此刻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于是我拿出了上场作赛的勇气，望着躺在湖底上奄奄一息的鹤丹，幻想那就是夺得冠军后的奖品。
于是我对着目标正常发挥出来，动作不再花俏，在水底的动作虽然变慢了，但对方也相应减慢，所以彼此仍以公平速度进行。毕竟这头剑牛神在湖底生活良久，熟悉水性，占有主场之利。我一时招架不住，虽没被砍得七零八落，但也七劳八损了。

我掩住胸口的伤处，没有放弃过任何的机会攻击，而火光随着我的斗志越发激昂旺盛。从没试过在战场上生死相搏的我，现在为了挚爱豁出去，我要拯救鹤丹，我的挚爱。
在又一番的刀光剑影下，我竟然在那柄疑似玄铁重剑上砍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缺口。我最终没有再接再厉，被他的大剑反弹回去，算是完成了一次美妙的攻势。剑牛神看看剑上的缺口，愤怒了，他身上腾升的黑雾迅速包裹着我的身体。圣光再也发挥不了作用。黑暗之中，一双赤红的眼睛注视着我，如狼一般的鬼影没在我的眼前，剑没到，脸先到，想不到他竟然想吓死我，但见过这么多骷髅的我怎么会害怕？于是挥动发着微光的剑刃刺进他的左眼处。喷发的黑雾从四周消散了，它没命地乱晃，蒙着嘴脸乱跑，我趁机走前一把将鹤丹抱在怀里。
“剑泉，快带着蔷薇走，我会用火焰镇住剑牛神，你给我好好保护蔷薇啊！”剑灵说完，插在剑牛神身上的剑刃突然金光大盛，而我抱着鹤丹，也要迅速离开湖底，我感觉我的气不够了，但是我要撑到最后，绝不能把鹤丹给淹死啊！

过了不久，我竟奇迹地将鹤丹送到了船上，她奄奄一息的冰雪般脸庞，让我怜惜不已。“不行，鹤丹你不能死，我还要向你表白，我喜欢你，要娶你为妻……”我不住呼喊着，可还没感觉到她的气息，触着她如冰雪惨白的手臂，我伤心死了。
“按压她的胸口，替她人工呼吸吧？”心里想着，这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但此刻若再胡思乱想，鹤丹可会没命喔！这根节里，我不再犹豫，用嘴唇覆上她的唇片，对着她呼出自己的氧气，手接着不停按压胸口。
突然感到一股水流喷在我的嘴里，好不恶心，然后鹤丹醒转过来，她眼睛仍眯着，看见她苏醒过来，我也好不兴奋，不禁抱着她湿透的身体，紧紧地抱着，给予对方温暖的传递，满心是劫后余生的幸福。
“剑灵，原来你没事，我很担心你哟……”鹤丹充满柔情的呼唤，却让我心里发毛。
“什么剑灵啊？我可是剑泉喔！”我说。
“什么剑泉啊？你分明是剑灵啦！我是蔷薇公主，爱你的蔷薇，你不记得了？哼！负心汉……”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伏在我的胸膛，沉沉地睡去。
而此刻的我，哪有心情想这怀里的女孩到底是蔷薇还是鹤丹呢？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印象中的鹤丹就在我身边，即使要我化为剑灵与那蔷薇公主再续前世姻缘，我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