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路

“阿文，你确定你爬过这座山？” 小兰蹙眉，看着眼前山上崎岖不平的小路。她看了眼身后穿着白色毛衣的女伴，道：“不知道这样的路能不能爬上山？” 那个叫阿文的女孩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说：“没有，我只是很久以前就听人说这座山了，正好在家里很少聚在一起，唱歌喝酒早就没有意义了。丽丽说要爬山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个地方，听我表哥路过这里时经常提起，所以才请你过来。” “对了，这座山我也听说过。”莉莉补充说：“我小时候爬过这座山，但我还小，所以我爬的时间还不够长，没能下来。” 小蓝看着莉莉的胸口，打趣道：“可是你现在也不是太大了！” 莉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我会跟着我爸的。” 沉默了半晌的嘉嘉揉了揉她的肩膀说：“哦，你什么时候能爬上这么高的山，路又这么陡，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知道有一家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酒店，温泉和食物都很好。” “喂，吃，吃，你知道怎么吃。”小兰一脸嫌弃的调侃道：“你看你多胖，趁着这次爬山减肥，把你放到游泳圈里。减，不然怎么会有男生喜欢你？”说完，萧岚晃了晃嘉嘉腰间的赘肉，补充道：“啧啧，你看，这腰都快追上胸了！” 佳佳心里火冒三丈，但又不能和小蓝争辩，所以她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这是远处突然传来的汽车声。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拐角处。一个男人下了车，打开了乘客门。一个戴着墨镜，时尚的女孩从车上下来，对男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分开，男人回到车上。然后女孩看了一眼女孩子，挥了挥手：“嗨，姐妹们，对不起，我赶时间还是迟到了。” 莉莉瞪大了眼睛，问周围的姐妹们：“这是婷婷吗？我的天，我好几年没见过这个了，像个大明星。” 小兰冷哼一声：“是啊，我脸上不知道砍了多少刀，这么晚了，80%都是用来化妆的。” 这时，婷婷走到她面前，笑着道歉：“哦，对不起，我以为我男朋友会开快点，可是谁会在高速公路堵车的时候迟到了，我'对不起！” 佳佳此时说道：“没事没事，几年没见了，婷婷好漂亮，男朋友又帅又有钱！” “是啊，好几年没见你了，都这么老了。”小兰还是看着对方露出的事业线，说道：“大热天你穿这么少，别晒黑了。” 婷婷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对刚过来打招呼的佳佳，“几年不见，佳佳过得不错吧？他们都有宝宝了。 一句话，其他三人哈哈大笑，小蓝在一旁道：“不，她们怀孕三年多了，80%都是哪吒！” 嘉嘉的脸色难看极了，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个胖。” 婷婷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本来，她是因为迟到被别人嫌弃的。现在佳佳这个好老头，无意间被自己得罪了。现在她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阿文开始理清头绪：“好了，有时间闲聊，我们先上山吧。” 这时候，众人都没有心情抱怨，纷纷上山。山不高，但很宽阔。五人各有顾虑，只是偶尔打招呼，询问一下自己在路上的近况，再也找不到话题。 大约一个时辰后，众人都有些累了，却没有人愿意多说什么，突然，一条特别陡峭的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是三路，左右比较平坦。 “啊？我该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 这时，一对夫妇扶着登山杖走在左边的山路上。萧岚迈步，跳到了中间山路上的一块岩石上。 “来来来，到这里来，好刺激！” “那条山路很难走。”夫妻二人连忙劝道：“那条路谁都难走，据说有的人看到有人走那条路，脸色都苍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完夫妻俩的话，小蓝也开始犹豫了，看到站在那里的同伴们，面面相觑。突然，莉莉指着小兰的脚说：“你觉得那是什么？” 小兰吓得连忙跳开，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落在地上的木牌，上面写着“禁止通行”三个字。 “十多年前留下的，这条路通向一个荒村，家里所有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空巢老人。知道最后一个老人在十年前去世了，这路也被堵住了。”夫妻俩解释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走这条路，据说现在还闹鬼！” “啊，小兰，我们换个方式吧！”阿文劝道。 本来萧岚是想换个方式的，可是刚才被一个迹象吓到了，脸色实在是难堪，于是装出不怕的样子道：“怕什么，怕什么封建迷信？” 莉莉轻声道：“是，不是……没什么好怕的。”她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胆怯。 嘉嘉迟疑道：“这根本就不是路，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 小兰不屑道：“这么多人怕什么？” 婷婷蹙眉道：“这条路上会不会有蛇？我最怕蛇。” 小兰轻蔑的说道：“你这下巴像蛇精一样，还怕同类？你这些胆小鬼，不敢来就别跟了。”然后她一个人走上山。 其他人无奈的跟了上去，婷婷走到尽头，对身边的阿文低声说道：“阿文，你为什么叫她来，你要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刻薄刻薄，在场的人，有些人没有。”没被她笑过几千次？” 阿文只是笑道：“大家都是同学。” “哎呀，我累了，不想走！”阿文说着，坐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刚坐下，莉莉突然抱怨道：“哎，我也累了。” 小兰忽然道：“往前看！” 众人抬头，看到了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村庄。嘉嘉跳了起来，喊道：“夫妻俩真的没有骗我们，这里有个村子。” “所以呢？”莉莉不屑的说道：“这只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已经荒废了十年，说不定到处都是尸体或者骷髅。” 小兰看了看手表，道：“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原路回去。” 他虽然不想听萧岚的安排，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婷婷这次乖乖的往荒村走去，微微闭上了眼睛，说道：“我好像听到了溪水的声音，我要洗澡了。” 小兰头也不回的说道：“记得不要洗脸，不然卸了妆就见不到人了！” 婷婷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她，所以不理会。 阿文看了一眼手机，道：“这里真的没有信号。” “我去村子后面帮你找路。”莉莉说着，飞快的跑到了最前面。 小兰皱眉道：“莉莉向来自私，这次怎么这么好心？” 阿文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会成为。” 小蓝冷笑了一下：“哼，狗吃屎就不是狗了。” 荒村不大，里面似乎只有不到十户人家，房屋已经破败不堪。只有一所小学，教室空空如也，屋子依旧坚固，却满是灰尘。然而，每张桌子上都盖着厚厚的白布。萧岚将白布一一掀开。这里的每张桌子看起来都是全新的。虽然很奇怪，但小兰并没有多想。她把两张桌子放在一起，直接在上面躺下。虽然一路上她没有抱怨，但她真的累得瘫痪了，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兰被人群的尖叫声惊醒。醒来的时候，她看到阿文坐在她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婷婷和莉莉跑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 小兰猛地坐了起来，还没等她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声爆裂的雷声。 “唉，真是可惜了，刚刚换的衣服又湿了，外面的雷声好吓人啊！”婷婷小声抱怨。 莉莉也附和道：“对对对。这到底是什么天气，一开始就下雨，还有这么可怕的雷声，我们现在怎么走？” “别吵！”小兰起身时还有些生气，可现在的雷声已经让她恼火了，身边不讨好她的“闺蜜”还在喋喋不休，更让她烦躁。 众人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怕她三分，全都停了下来。这时，阿文对婷婷低声说道：“我包里还有干净的衣服，你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吧。” 婷婷冲阿文笑了笑，道：“谢谢！”然后她走到角落里看了看阿文的包。阿文连忙跑过去，“喂，我给你拿！”婷婷继续道：“不用了。”她毫不客气地翻了翻阿文的包。 “是啊，这个发夹上的蝴蝶真可爱。” “别乱动我的东西。” “喂，开个玩笑，别介意。” 小兰不理他们的嬉闹，环顾四周，整个空间开始变暗，她忽然问道：“佳佳呢？” 众人愣了一下，才发现佳佳不见了，众人面面相觑，阿文站起身来：“我去找她。”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出门肯定会淋病，这么大的人怎么办？说不定你在什么地方避雨，你什么都不担心。” “对对对，你出去不但没用，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外面没有人，她可能有什么危险，等雨停了再找她也不算晚。” 阿文摇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有雨衣和手电筒，找不到就回来。” 莉莉拉着她的胳膊说：“你把手机拿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这个小贱人，你的自私一点都没有摆脱。”小兰冷冷嘲讽莉莉。 阿文轻轻推开她，道：“我很快就回来。” 莉莉想说点什么，又怕被小蓝嘲笑，只好闭上嘴，目送阿文离开。 剩下的三个人低头看着手机等待，几分钟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后，雨停了。窗外是夕阳的照耀，教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只有阿文进来了。 “你找到了吗？”小兰问道，见对方摇头，她没有说话。 这次真的是天黑了，大家都累了，手机也出现了低电量的状态。 “刚才雨下得这么大，路都堵了。” “啊，什么？”莉莉先跳了起来，“天啊，我们怎么办？” “是啊，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婷婷蹙眉道：“这里很脏，而且……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蓝重重一拍桌子，吼道：“废话，什么不干净，还有比你还干净的吗？” “你骂谁，谁不干净？”婷婷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她拍了拍桌子上湿漉漉的衣服，也厉声喝道：“小兰，你够了，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大家听你的？为什么要大家”你嘲讽的对象？你自己又不是女屌丝，还装什么！” 小兰也不服输：“是的，我没有钱，我是屌丝，但我不会为了钱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两年内不会流产五次，因为我不知道是谁！” 莉莉劝道：“我们都是姐妹，你怎么这么吵！” 可婷婷却像一条疯狗一样，骂着正劝他的丽丽，“不关你的事，滚开。” 没想到，婷婷把莉莉推得喘不过气来，莉莉倒在了地上，她的包也掉在了地上，里面掉了很多零食。莉莉连忙坐起身，将零食塞进包里，却被小蓝抢走了。 “给我吗！” 丽丽想抢回去，小蓝却扔掉，骂道：“贱人，这是什么东西，刚才大家都饿死了，你这自私的贱人藏了这么多零食，不拿出来，不说，装作避开它，一个人吃！” “我要你照顾它！我自己带来的！”莉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婷婷也抓住了包的另一条带子，一边拉着小兰一边喊道：“这东西是别人的，你凭什么拿？” 萧岚很用力的一把抓住，却不小心把东西都扔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还是用力的说道：“谁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这种人既然是他，就去偷。”一个孩子。东西，我父亲是小偷，我女儿也是小偷！” “足够的！” 莉莉的哭声几乎震碎了周围的窗户，终于破了，哭着说道：“是的，我是小偷，我偷过东西，但我从来没有抢过别人的男朋友！” 过了许久，众人都被吵得累了，都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在这个无路可走的荒无人烟的山村里，在这个月光刚亮又停了下来的夜晚，姐妹们吐出多年挤压的不快。一个绿茶婊，一个有前科的小偷，一个抢了闺蜜男朋友的狠女人，阿文不知道为什么闺蜜是这么难听的词。 “雨停了，我去找嘉嘉。” 阿文小声说她想离开这里，然后就离开了。 “我和你一起去！”莉莉不再理会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起身和阿文一起离开，脸颊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水。 “别哭。” 莉莉靠在破墙上，阿文抱住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喃喃道：“都是我的错，这么久没见，又把你们都带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好的。” “没事，不关你的事，今天的事情迟早要发生，我们都心疼你。”莉莉还在哭，她一边哭一边说，“阿文，你真好，今天的事情突然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最诚实的，那天你有急事要打电话，但我我手里拿着手机，却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是因为我父亲的病而受伤的？你没有看到爸爸的最后一张，现在想想，我真的对不起你，真的……” “没事，都过去了。” 突然…… 一道黑影从教室窗外一闪而过，看到婷婷仍然低着头不理她，坐在课桌上，小兰忍不住尖叫起来。他此刻不理她，冲出教室，朝着影子跑去。 婷婷不理她，双手抱住她的小腿，把头埋在膝盖里。 “婷婷！” 是阿文的声音，婷婷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有一个黑影，很像阿文。 “阿文？” 婷婷叫了一声，见对方浑身发抖，脸色很冷，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婷婷站起身来，走到阿文身边，又问：“阿文，是你吗？你看起来很冷，莉莉呢？” “啊！”婷婷走进去，就看到阿文浑身是血。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鬼鬼祟祟地喊道：“阿文，阿文，你身上有很多血，什么……” “是……”阿文语重心长：“这是莉莉的血，她已经死了。” “怎么了？她怎么死了？”婷婷挣扎着要起身，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 “她死前对我说了些什么。”阿伟说着，一步步朝婷婷走去。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她说她想见你……” ... “什么……” ... 小兰吓得跌倒在地。眼前不远处，是嘉嘉的尸体。她的头被一把锋利的斧头看到了。她流了很多血，身体有些干瘪。几个小时前她还是个胖乎乎的女孩，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干瘪无头的尸体。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了周围。 这座破旧的瓦房是村里保存最完好的。虽然已经塌了一半，但她突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本相册。萧岚吃力的站起身来，走到桌边，灯光照亮了相册的内容。 我的天啊，相册里放着一张六寸的照片，居然是阿雯的照片，她忍不住喊道：“阿雯！” “你在叫我吗？” 小蓝猛地转身，将相册捧在胸前，眼前是阿雯，一个浑身是血的阿雯。 “阿文，怎么回事？嘉嘉……你杀了嘉嘉？”小兰很紧张，但还是用询问的语气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阿文从背后取出了锋利的斧头，那把连续夺去三人生命的锋利斧头。一步步靠近小蓝，她阴沉道：“你怎么还问我？你忘了十年前你做了什么吗？” “十年前？”小兰脑海里疯狂的回忆，却又因焦虑而变得一片空白。 “十年前，学校里有个转校生，性格很孤僻，经常被同学欺负，直到有一天，班上的校草爱上了她，被别人羡慕了。她在回家的路上，被其他四名女同学虐待，殴打她，剥光她的衣服，拍裸照……” “我错了，我错了阿文。”阿文话还没说完，小蓝就突然跪了下来，道：“对不起，那时我们都还未成年，心智不成熟……” “那你知道吗？”阿文提高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那个女孩的下场吗？然后就在这里，在离这里不远的后山，跳崖身亡！” “然后你……” “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这里是我们以前的家，姐姐从小就是我们家的希望，承受着家人的希望和压力。姐姐本来就是个内向的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不敢说出来。”她的父母，在我死之前，我只对我说过一切。从那以后，我决定报仇雪恨！” 阿文说着，就朝着小蓝冲了过去。小兰忽然将手中的相册扔给了阿文。在阿文挡住相册的同时，小兰从她身边逃了出来。阿文拼命追在身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蓝急匆匆的跑进了教室，里面一片漆黑。 阿文追了进去，眼前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左眼突然被一个尖锐的物体刺伤。阿文后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把斧头丢到一边。她咬了咬牙，将它拔了出来，隐约看到自己的发簪正在滴血。那是她姐姐的发夹。她捂着眼睛，只见萧岚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朝着她斩来…… 当阿文再次醒来时，小兰的身体躺在她的不远处，发夹卡在她的后脑勺上。 拂晓时分，阿文戴着一顶短檐帽走下山，遮住了阿文的半张脸，还戴着婷婷的墨镜。 “嘿！” 阿文听到有人叫，抬头看到昨天带婷婷过来的那辆车，中年男子正站在车前。 “你不是婷婷的朋友吗？”男人说：“我昨天发信息说信号不好，让我今天早上去接她，她在哪里？” “她先走了。”阿文说：“他们先离开了我。” “哦。”男人想了想，道：“我送你！” 阿文低着头，走过去，坐在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