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哪些烧杀奸淫的形态?

鬼界一片混乱,对坏鬼很难绳之以法,于是在鬼界社会里,作奸犯科,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男盗女娼,比比皆是。阳界好人老是受到侵害。鬼很得声势。晋祖台之的《志怪》里的《鬼子》是真正的鬼子,无缘无故地对阳界杀人放火:

廷尉徐元礼嫁女,从祖与外兄孔正阳共诣徐家。道中有土墙,见一小儿,裸身正赤,手特刀,长五六寸,坐墙上磨甚快,独语。因跳入车上曲栏中坐,反复视刀,辄试之,至徐家门桑树下,又跳下,坐灰中,复更磨刀。目哺(黄昏),见小儿持刀入室,便刺新妇,新妇应刀而倒。扶还,解新妇衣,心腹紫色如酒盘大,有顷而亡。鬼子出门舞刀,上有血,涂桑树叶。火燃须臾烧尽。

《子不语》的《场二》又是一例,鬼是以杀人为嗜好的,鬼对阳界之人有一种奇怪的忌恨,总是伺机杀害之:

杭州杨二,素以拳棒为事。夏夜,坐后园假山上乘凉,见石罅中出一小头,先露其发,再露其面。杨大骇,持棍击之,头不见。次日,宿楼中,闻楼下着屐声,往来历落,疑为贼,然心念偷儿无着屐之事。有顷,屐声缘梯而上,则一白衣人,带角长帽,手持四方灯笼,嘻嘻然向杨而笑。杨击以铁尺,白衣人坠于楼下,作恶声曰:“好打!好打!待我唤伙计来,好好收拾你!”次日,杨召其徒告之。诸无赖噪曰“彼有伙计,我等亦有伙计,请护持老兄登楼打鬼。”于是治肴痛饮,各持器登楼,鬼竟不至。鸡鸣时,请无赖各倦卧。平明起,寻杨二不见,觅之。已死于楼下竹榻上。

“饮食男女”不但是活人的需要,死鬼也不例外。食而有欲。鬼首先是好食,好食以后便好欲(好色),两者是相联系的。《灵鬼志》的《胡道人》载:“石虎时,有胡道人驱驴作估(买卖),于外国深山行,有一绝涧,窈然无底。行者恃山为道,鱼贯相连。忽有恶鬼牵之下入涧中。胡人急性,便大嗔恚,寻迹涧中,并祝誓呼诸鬼神下逮(求诸鬼逮捕牵走驴子的鬼)。忽然出一平地城门,外有一鬼,锁项,脚著木桎梏,见道人,便乞食。曰:‘得食,当与汝。’既至门,乃是鬼王所治。前见王,道人便自说驱驴载物,为鬼所夺,寻迹至此。须臾,即得其驴,载物如故。”这个故事,鬼只求得到一些食物而满足。冥界食品紧缺,需要阳界提供,所以才有人死后的祭供和清明节、七月半鬼节的祭祀,提供各种食品。但是很遗憾,鬼有了饮食以后,竟然饱暖思淫欲,败坏道德风尚。《聊斋志异·鬼津》载:

李某昼卧,见一妇人自墙中出,蓬首如筐,发垂蔽面,至床前,始以手自分;露面出,肥黑绝丑。某大惧,欲奔。妇猝然登床,力抱其首,便于接唇,以舌度津,冷如冰块,浸浸入喉。欲不咽而气不得鬼,咽之稠粘塞喉。才一呼吸,而口中又满,气急复咽之。如此良久,气闭不可复忍。闻门外有人行声,妇始释手去。由此腹胀喘满,数十日不食。或教以参芦汤探吐之。吐出物如卵清,病乃瘥。

《聊斋志异·庙鬼》是另一个淫鬼:

新生诸生王启后者,方伯中宇公象坤曾孙。见一妇人入室,貌肥黑不扬。笑近坐榻,意甚褒。王拒之,不去。由此坐卧辄见之,而意坚定,终不摇。 妇怒,批其颊,有声,而亦不甚痛。

上述两则鬼子犯奸故事,都是“肥黑绝丑”、“肥黑不扬”的女鬼当主角。行奸如此粗暴,是十足的强奸犯。如此女性强奸犯在当今的阳界也是极少的。蒲松龄作品的许多女性形象中,多是窈窕可爱、品行端正。唯此两个女性形象肥黑,偏偏犯的是万人诅咒的强奸罪。行奸之后又溜之大吉,把灾难留给别人,卑鄙至极。

不过,多数淫鬼装扮成漂亮女人到阳界害人。好色的阳界男人每每上当,这恰好是对此类人的警告。《鬼话》里有这样故事:“合肥某染匠,夜行于北部之外,遇一妇,迎面来。某四顾无人,欺其孤身行路者,乃挑以微词。妇不拒,遂野合于枯塘之内。天微明,有行路者,见染匠独卧于枯塘,且作狎亵状,怪而呼之不应,乃行至前,击以掌,匠始苏。问在此何作,茫然不应,状若中魔。扶送至家,卧病几殆。病

中常为人道所遇,知是淫鬼媚人,闻者咸有戒心。”

还有这样一个鬼话,是说女鬼在惩罚坏人:

有一个财主的儿子陈财,不学无术,到了十五六岁时,已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了。一天半夜,陈财去厕所解溲,见一美貌女子,就将其拉进树林,迫不及待地剥光那女子的衣裤,随后自己亦解下衣裤,扑了上去,谁知压在他身下的并不是一个美貌的少女,而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这一扑,碰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过了一会,陈财听到背后有斥骂的声音,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大眼睛、高鼻子、阔嘴巴、长耳朵的怪物,顿时昏死过去。过了三天,陈财终于一命呜呼了。

鬼的私生活是很荒唐的,它们也喜欢三角恋和婚外性生活,男鬼喜欢多妻,女鬼喜欢多夫。这些鬼没有伤害其他鬼和阳界的人,所以虽然它们的行为很卑琐猥亵,但比起上术淫鬼来说,其丑态没有那么令人作呕。《续齐谐记》有一则故事,讲的就是鬼的三角恋和胡乱野交的情形:

东晋时,有一个叫许彦的人,拎着鹅笼在绥安走山路,遇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书生要求在鹅笼里休息一下,许彦应诺。书生果然就进了鹅笼休息。许彦提着每它,觉得没有加重,知道这书生非神则鬼。

许彦走了一段路,在一棵大树下休息,那书生也从笼里出来,对许彦说:“我给您弄一桌酒菜。”说着就从口中吐出一个大铜盘,盘里有各种菜肴和好酒。酒过三巡,书生对许彦说:“我以前领了一个女人带在身边,现在想邀她来喝酒。”许彦说:“可以。”书生就从口中吐出一个女子,约十五六岁,衣服华丽,容貌姣好,坐下来和俩人一起喝酒。过了一会,书生已醉,就躺下睡了。这个女子对许彦说:“我虽然和书生结为夫妻,实际上都有外心。我以前也偷个汉子同行,书生既已热睡,暂时唤他出来聚一聚,请您不要多话。”许彦说:“好的。”女子从口中吐出一个男子,约有二十三四岁,模样也聪明可爱,就和许彦互相问好,举杯共饮。这时那个书生翻了一个身,好象要醒过来,女子从口中吐出一个锦缎的屏风,把自己和书生遮在里面同衾共枕。外面的男子对许彦说:“这个女子虽有心,但是对我的思情也不深。以前我也偷得一个女人同行,现在想见见她,愿您不要泄露。”许彦说:“好的。”男子也从口中吐出一个女人,约二十岁,于是一起喝酒,谈笑取乐好一会。这时听到屏风里有了响动,男子说:“他们已经醒了。”就把所吐的女人再吞入口中。一会儿,书生那边的女子走过来,对海许彦说:“书生要起来了。”说着把男子吞入口中,自己和许彦对面坐着。书生起来后,对许彦说:“很抱歉,本想打打盹,哪知睡了一大觉。您独自坐着,想来很沉闷吧。现在天色已晚,该与您告别了。”说着又把女子吞入口中,接着又把各种器皿都吞入口中,留下大铜盘,送给许彦作纪念。

这个故事生动有趣,奇中生奇,幻中生幻。男鬼能吐女鬼,女鬼又吐男鬼,男鬼再吐女鬼,鬼的这种技能,为他们私生活的荒唐提供了最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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