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圣寺三塔游记--云南大理纪行之五

连日的晴天，乃旅游之福气。2021年7月15日，当又一早晨的阳光喷薄而出不久，笔者已乘车来到了大理崇圣寺三塔的停车场。

下车后来到售票处，我用37元买了一张老年半价优惠票，随后即兴致勃勃地持票跨进了三塔公园的大门内。沿路往前行，老远就见到崇圣寺的主塔高耸，仿佛那座塔就在咫尺间，但走到其塔下，实际却有数百米的距离。

主塔之下，有一宽敞的坪塔。从坪塔一侧往上行，过三层台基，再登上去，才走到主塔背后的台基之上。这时，笔者仔细观察，只见这台基之上标识有一箭头，并写有一行字：请顺时针绕塔。这是提示人们可顺时针绕塔基转圈。一般绕三圈，即为绕三灵，据说可带来好运。这中层塔基是四方形，每边长约三十余米，四面有栏杆。正面第一层塔体石照壁上，有明代黔国公沐世阶所书“永镇山川”4字。台基下侧的一方照壁上，写有云南省人民政府所立的这样一段文字介绍：“崇圣寺三塔，我国西南著名佛塔。主塔又名千寻塔，通高69.13米，方9.9米，为十六级密檐式方形空心砖塔。始建于唐代（约九世纪）。南、北小塔各高42.19米，十级密檐式八角形砖塔。为宋代所增建（约十二世纪）。三塔鼎立，雄伟壮丽，显示了古代劳动人民在建筑方面的卓越成就。”

欣赏完千寻塔主塔，笔者又到南北两侧的小塔去观览了一会。这两座小塔与大塔成等腰三角形，两侧与中间距离各为70米。南北两座小塔各有两层正方形基座，下层基座长、宽各20米，高0.9米。十级八角形的砖塔，看起来也很壮观。在两座小塔四周，植有古银杏、大青树、松柏树等名贵树木。有浓荫将炙热的阳光遮住，行走在此处，只觉得身心都已十分地清爽。

从三塔中间再往前行约百余米，见有“崇圣寺三塔文物陈列馆”敞开着门，笔者走进去观览，瞧见里面橱窗中，摆放着许多小巧玲珑的不同佛像，比如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天王像和《金刚经》残卷、铜镜、瓷器、钱币、印章等等，都是维修大塔时发现的南诏、大理国时期的重要文物。南诏十一代王劝丰祐为王时笃信佛教，与唐朝关系也密切。其三塔相传由劝丰祐命武将嵯巅和聘请的印度圣僧李成眉共同主持修建。建筑风格与唐代内地西安著名佛塔相似，也表明吸收了内地的诸多技艺与文化。

在当地人的称呼中，崇圣寺三塔又名“文笔塔”。因为这塔远看真就像一支文笔。此文笔可谓卓尔不凡，其笔抒写的大理国悠久历史是那般浓墨重彩，谁看了又能不为其雄浑之笔力所造就的山河壮丽景象而惊叹呢？

走出崇圣寺三塔文物陈列馆，再往上行不远，很快又见一栋三层高的南诏建极大钟楼呈现眼前。此钟楼原建于南诏时代，因原钟楼已毁，现已恢复重建。其重铸钟高3.86米，口径2.138米，重16.295吨，是中国所铸第四大钟。历史上，该大钟在徐霞客《滇游日记》中记载曰:“钟极大，径可丈余，而厚及尺，其声闻八十里……”而且，此大钟还是镇寺的“五宝”之一。其余四宝分别是三塔、雨铜观音、证道歌碑和佛都匾。

穿过大钟楼，再往上行百余米，即到“雨铜观音”殿。此殿内供奉有一尊新铸造的铜铸贴金雨铜观音。其高度达8.6米、重量达11吨。据《南诏野史》载，崇圣寺的雨铜观音原为“立像，铜铸而成，高三丈。”据传唐朝一位高僧当年铸观音时，铜少了正发愁，不料天上突然降下铜雨，落得满地都是铜屑，一下解决了用铜所需。高僧好高兴，认为有神助，故此为其取名，就叫雨铜观音。

从雨铜观音殿往上再行不远，便是崇圣寺佛都大标志牌坊了。其牌坊之下有一面积很大的广场。从山下开上来的观览车，都要在此处停靠回返。从广场登几十级台阶而上，即到写有崇圣寺“佛都”的匾牌之前。此寺的崇圣之意，即崇拜观音，因南诏时期的国王都很信佛，尤其崇拜观音，前后22个国王中，竟然有段思英、素隆、素贞、思廉、寿辉、正明、正淳、正严、正兴、智祥10个国王出家到崇圣寺为僧。为此，该寺还专建了一座“高僧殿”。崇圣寺始建于南诏早期，其历史悠久，后历经变故，到清咸丰时此寺被烧毁。至2004年，此寺被恢复重建，其建筑群主要有大雄宝殿、天王殿、弥勒殿、祖师殿、高僧殿、财神殿、十一面观音殿、阿嵯耶观音阁、金翅鸟广场、罗汉堂、千佛廊等。殿堂佛像均以《张胜温画卷》和三塔中发现的佛像文物为蓝本进行铸造。此寺总占地面积达600亩，笔者进山门后，又走马观花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全部看完。只是，对独居白族特色的“天王殿”、“ 阿嵯耶观音阁” “ 祖师殿”等作了重点观看。其时的感受是，崇圣寺的整个建筑群真的是又豪华又气派，由此可以想象，南诏时期的大理国确实不简单。其佛都的名称并不虚传。

尤其南诏时期开始信奉的佛教白密，与西藏的佛教密教似可相提并论，比如黑神天王、阿嵯耶观音、祖师殿的神主及金翅鸟等，就是一种独特白族阿吒力密宗佛教传播形成时期的中心神佛象征。其最早的传教人名赞陀崛多，是一位印度僧人。南诏王劝丰祐不仅自己信佛，还将自己的妹妹越英嫁给了赞陀崛多，其后皇室的子孙，自然就多信佛，甚至世代为僧。金庸创作的《天龙八部》小说，许多素材也是取自此寺的背景材料，才创作出逼真的效果。而崇圣寺的影响，在历史上其实早就很闻名了。

在崇圣寺里面的各处景观转了一圈，笔者最后回到山门边，这时在无意中往左侧走了数十米，结果见到了一座财神殿。这财神殿供奉的是财神爷赵公明。在殿外一块关于财神殿的标示牌匾中，解说词这样写道：“财神殿供奉的金甲财神像，名赵公明，《封神演义》中，他曾在峨眉山罗浮洞修道，后身跨白虎，助纣为虐，死后被姜子牙封为财神爷。”这段解说词，将赵公明的来历说得很简单，似乎这位财神爷是个助纣为虐的神。其实，史料和民间传闻赵公明的故事是很多的。赵公明的形象，在民间是个主管财物分配的大神。老百姓很奉信此神，故给他烧香的人历来很多。即使到当今社会，因为贫富分化现象严重，精神和物质都空虚的人不在少数，社会拜金的现象更是很普遍，崇拜这位财神爷的人，仍然比比皆是。

在此财神殿外，笔者还发觉，殿外的一个“财源广通”的木栏上，挂满了手爪形黄白色的木牌，上面写满的都是某某游客祈求财神保佑，期望多多赚钱发财之类的心愿。来此财神殿前磕头烧香的游人也络绎不绝，殿外的那尊香炉，比别处佛门烧的香似乎都明显要多。一个拿着香烛的老者还曾提醒笔者，“你买香不？到了这里，还不去给财神烧柱香？”笔者笑着反问：“你烧香了，灵不灵？”“肯定灵，你还怀疑？”老者又道。

笔者摇摇头，借口有急事要回住店去，就离开崇圣寺而回返了。其实，有个民间故事说，东岳大帝黄飞虎有次对赵财神爷说：“本帝多年巡视世间，发现百姓确实很苦，你是掌管散财纳福的，何不多分配些财富给百姓？”赵财神回答道：“帝君有所不知，人生福分乃命注定，自有安排。我也不过依法行事。不能偏袒于私的。无福的人，我把财富放到他面前都见不到，有福的人，我把财富埋到土里，他也会得到。”说罢，就将一块元宝放到桥上，有几人过路时，比赛蒙着眼睛过桥，结果都没发现元宝。赵公明再把元宝埋到一棵树下，有一骑马的人来了，将马栓在树边去解手。等他解完手，回来时，发觉那马用蹄子踢开地面，踢出了那元宝，这人就得了那宝贝。

此故事说明，财富的分配，可能真的是有命来安排的，而人为的追求总是有限的。属于你的，你不求也可能得到；不属于你的，再求可能也没用。而君子爱财，要靠取之有道。一个人只有坚持走正道，不断靠辛勤的劳动去获得报酬，也才可能真正得到赵公明的光顾和赏识吧！（首发２０２１年９月１０日大理州白族学会《大理白族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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