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古城为一位百岁老人送别

2017年10月27日接学长杨腾霄电话,她岳母去世了,希望我在29号到古城为老人送行时给前来行吊的亲友们拍照。本来很忙,马上就要到香格里拉,手头还要赶几篇文章还“债”,可这事不能不去。不一会儿,腾霄发来吊唁岳母的一首诗,我帮他略作调整为:

重阳岳母升天去,

百岁老人云伴飞。

苍岭松间光闪烁,

人间喜泪化云催。

杨腾霄比我大三岁,是母校大理一中高51班的学长,曾经休学下到54班。腾霄做过大理广告公司的老总,是大理著名的小说家(最拿手的是乡土题材和民俗文学)

有人称他为“白族海明威”、除了作家他还有诗人、画家的头衔,他最拿手的是速写白族金花头像(风花雪月)。

他爱交友、游泳,为人亲和。29日我坐公交车辗转一个多小时从下关到古城,临下车被身旁人一把拉住,他认出但又喊不出我的名字。熟识的面庞露着亲善的笑。我一时也叫不出他的名字。“我是王家俊,老三啊!”“认得、认得!”此时,家俊朝站在路边不远处的方向招呼着。哦,是多年不见又天天在潜水的老同学李维刚!我故意喊他兄弟李维毅的名字,他会意而满脸堆笑。我说:“假若这回要不是二五弟(杨腾霄小名)岳母走了,怕还见不着你哩!”维刚又是笑。现代网络科技为我们创造了一个“远隔千里又近在咫尺的天地”,可就是难以直接见面。

远远听见唢呐声,不觉间步行来到人民路327号腾霄岳母家临街的灵堂。

许多亲朋在相互问好、拉话。我拿出相机赶紧抓拍。腾霄迎上前来招呼,眼前是好多面熟而叫不出名字的校友。

吹打乐中,临时搭建的灵堂前人们跪拜行礼又笑逐颜开。

看看汉白玉碑上大红字一百寿上六几个字

应该知道为什么大理人称呼高寿者故去为仙逝,不悲而喜,大喜事!

抬头望着人民路通往巍峨点苍山的老街,遥望山顶上那一片祥云,那不是高寿老人即将前去的仙境吗?

老太太姓李名秀珍 这里是她的故居,世纪老人见过的世面比我们广,周边有百年以上的老宅,

老人家生前肯定见过好多好多回苍山上雪下到山脚的情景,门前还是弹石路时,走过的马帮和挑卖菜、卖海东梨从东门进城的乡亲……

她是同龄人中留在古城时间最长的老街坊,是最有福气的人!

听得在灵堂前跪地戴孝的一男子呼唤我的名字,还在辨认中,他自我介绍:“我是中淮啊!”哦,是老战友杨中淮!他是老太太的儿子。

(上图左起逝者李老太太的大、小儿子)

下图右腾霄老伴杨宗源是母校80班的。

她们班来了不少同学:马宗锭、李婉云、许辅廷……马宗锭见到我亲切的话语滔滔不绝;许辅廷、李婉云是我们海东知青农友。我说许是下在上磴村的,他说:“九年前你组织的海东知青返乡聚会我们上磴只去了两个。”李婉云与我同在海东向阳大队插队,我问她老伴身体可好?“好,哪哈组织聚会要约我呢噶!”都60多岁的人了,婉云身板、面容还显这么青春!腾霄学长向我介绍身边好几位学长:董鎰、赵士英、刘靖世……

(上图左一为董镒)

绍琴学姐前来说话,我笑指她说:“老妖精周游世界回来了噶?!”打趣的话使她脸上的笑容更添灿烂。

小推车拉来一桌饭菜给跪守灵堂的孝子贤孙,

站在街面路边的亲友陆续去杏花村用餐。又拍了一会,腾霄催我去用餐。来到杏花村,楼上楼下坐满了亲朋好友。

有人说:“刚才走过的是熊天英。”熊天英!我小学同班啊,缓过神追去,人影没了。回到座位,邻座的杨修同学在我碗里堆了好多菜,匆匆吃过告辞大家赶到灵堂拍照。唢呐响器鞭炮声此起彼伏,我拍到了一个戴红帽子的小男孩,那是逝者的重孙稚气有神。

从他身上,想看到了一代代大理人生生不息的轮回……

下午一点整是队伍启动给百岁逝者送行的时辰。

唢呐声中,人们按照传统俗规启程,

在一根长竹竿饰着彩纸的风幡引领下,

送行的队伍一路向西。

小车载着寿碑,四位大汉肩挑人扛着灵轿,听人说,能充当抬灵角色的人会沾高寿者的福分,年轻人都争相抬上一杠。

队伍上到古城中心~卫门口,折向北走复兴路上玉洱路穿过苍山门,一路是伫立观望的人们,在古城洋人街口西南的长椅上,坐着几位晒太阳的老太,她们注目远行的老姐姐灵轿,看着老姐姐的后人几代人出动络绎为慈母送别的场面,不知各人作何感想……

我还看到路边略感诧异的几位老外。往日客满为患的古城,今天沿街还略感清净。

队伍穿过苍山门

到了三月街牌坊前,逝者的男性后人单行匍匐跪地,灵轿在上通过。

过了牌坊,仪程指挥指导戴孝后人在灵轿前绕行三圈与逝者作最后的告别。

我想起了曹操的诗句:

“绕树三匝 何枝可依”的另一种意境。​​​

2017年10月30日胡云龙补记配图

2021年12月19日修定于洱海之滨苍露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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