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修行记事1

第一章 神奇的堂口

我是一个80后,出生在东北农村,家里一共姐妹五人,我排行第三,在家族中女孩子里我排行第九,所以家人给我起一个小名老九。

我的家族是我爷爷奶奶闯关东来的东北,算起来我不算是标准的东北人,祖籍山东省,从山东过来的时候,我的父亲才三岁,我的母亲也是随姥爷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总的来说我是一个出生成长在东北的山东人。

父亲是一位传统的山东人,对于老传统的传宗接代执念甚重,母亲生过两位姐姐后认罚超生有了我,当然后面又生了两个妹妹。

我父亲他们有兄弟姐妹六人,我父亲是最小的,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奶奶一直和我们生活,(我爷爷去世的比较早,我未曾蒙面)因为家里姐妹众多,我从小就和奶奶居住在东屋(在山东的老规矩,长辈居住在房屋的东侧,彰显长辈的身份)。衣食起居都跟奶奶在一起,所以我就成了我奶奶的小尾巴,当然,我奶奶也最疼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

我的家庭虽然不富裕,可是我父亲母亲都坚定的认为知识改变命运,所以我家的孩子都有上学读书,父亲的原话就是只要我们肯学,他就一直供我们上学,父母靠勤劳的双手,让我们姐妹五个都读了书,我是我家不太成器的,考上了中专,去我们的省城学习了计算机专业,匆匆四年的中专生活,毕业后找了一份绘制地图的工作,工作一年多又和曾经的初中同学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就这么毕业三年后,回老家结婚了生子。

在我结婚后经营自己的小生意,总体来说诸多不顺,尤其是第四年头,感觉走投无路的我,朋友介绍去了一家传说中很准的出马仙堂。

出马仙堂——在东北是一个很普及的一个“知识点”,大家都知道。老话说的“南茅北马”这里说的南茅就是南方的茅山道士和北方的出马仙,因为出生在北方,对北马还是有一些认知。

在北方有一些充满灵性的生灵,通过修炼成为了“仙”,很久以前会有“胡黄白柳灰”,这个说法,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鼠。现在也大多是四大家族一说“胡黄常蟒”,就是狐狸、黄鼠狼、蛇和蟒。

为什么说从说法上有些变化呢?据传言现在的“常蟒”是原来的柳家分化开来的。现在有一种说法是“白和灰”两家修行成仙的数量是越来越少,还有一种就是说“灰家”本领太过逆天,被心术不正的修士迫害的所剩无几,所以已经不太出现在出马仙堂单上了。

各个家族修成“仙”的成员,被称作“地仙”,为了更好的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晋级成“上方仙”,这些“地仙”就会组队下山找和他们有缘分的“弟子”也会称呼为“弟马”。找到弟子后,仙家就可以借用弟子的口,来帮助众生来答疑解惑并且解决一些玄幻、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同样弟子也可以根据情况赚取一定的生活费用。

我来得这个地方就是朋友去过,并且说是非常灵验的一个出马仙堂,这个仙堂的弟子据说是一位大姐人很亲和,我一进门,这位大姐就开始打嗝,还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搞得我莫名其妙的,我说明了一下来意,让她帮我查了一下我的运势,她把我迎进屋子里,随手给我指了我要坐的位置,她自己坐在一张供奉的红堂单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就点燃一支香烟,身体就开始抖动,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是我自己胆子小,心里紧张所以觉得时间很长。

等她那边开始平稳了,就开始讲述我的过往经历,当然在当时于我看来说的都很对,我本人对算命一说还是有些相信的,最后临走的时候,大姐神秘说以后我会和她一样。我也就当做玩笑左耳进右耳出了,毕竟她的行业对于我来说是玄幻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我的身上那就是事故,怎么说自己也是接受过十几年科学教育的人呢,再说我的家族里可不曾出现过此类人。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结婚的时候家人反对我的婚姻,因为家人觉得我老公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老话是有道理的,在我结婚的第八个年头,我离婚了,带着十万左右的外债,净身出户。

离婚当天,我有无颜面对家人的懊恼,也有对以后生活的期许,带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拿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1500元现金,离开了生活了八年的县城。当时的自己就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做回原来的自己,赚钱,还钱,养活自己赡养父母,当时未报答的父母之恩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去了B市,因为我最小的妹妹在B市做翻译,我去投靠她,在妹妹的帮助下,我去找了一份设计类的工作,可是B市太大了,工作的地方距离我妹妹租住的房屋太远了,自带路痴属性的我,工作三天,迷路三天,严重的时候还要妹妹去找我,紧张的工作节奏,也让当时身心疲惫的我不能够适应,所以我又在没有通知妹妹的情况下,继续了我的南下之路,我来到了H市,在一个不大的小旅店了住了下来,去网吧申请了一个求职软件的账号,历经七天找到了一份计算机销售的工作,接着就是租房上班按部就班,也是在这里认识了我命中的贵人(这是我现在从事这个神奇行业后的真实想法)在工作上他帮了我很多。

来H市三年,虽然有些坎坷,不过总体来说我赚了点钱,还了外债,买了代步车,看上去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可也就是这第三年下半年,我病倒了,去了医院检查,没有问题,就是浑身痛,四肢无力,起不来床,夜夜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出马仙堂这个神奇的地方,很多年前的那位大姐已经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了,这回我又找到老家里的同事,她带我去了一家出马仙堂(在我们北方堂口有很多,这是一种非常规的职业,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打广告宣传,但是一人传多人,口口相传下去,自然也会被大众知晓)。

这回是一位阿姨,我称呼她张姨,听同事说她人很好,到了张姨家,一见面也确实是很面善,我们一进门她就去上香,问了我的生日时辰还有我想求什么,我这边回答完她的问题,她就在那里开始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我们两个人也听不懂她说的具体是什么,只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等结果,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我是觉得时间有些漫长,大气都不敢出,毕竟这在我的认知里还是有些玄幻的。

等张姨结束了她的“沟通”,就跟我说了一些我生活和身体上出现的症状,显而易见她说的都能对上号,我也自然就相信张姨说的话,既然症状说对了,那么就要问到底症结出在哪里了,最终结果就是我有缘分,需要和她一样立出马仙堂。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有些意外,虽然很多年前已经有人说过,不过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让我去给被人算命这事儿我是做不来的。

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当时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我只是问张姨,如果立堂口是不是身体就好了,得到肯定的结果那我决定就立吧。

我们这里立堂口在当时我的认知里,都是由一位大神和一位二大神来完成的,大神负责帮助出堂口的弟子把关,看清楚要上堂口的仙家是不是都和这位立堂口的弟子有缘分,二大神负责敲鼓唱请神调,大概就是仙家都需要听到神调才会被请“打马下山”吧。

张姨说是自己不能立堂口,她师傅那里才可以帮我办理立堂口的手续。这次去的不是张姨家,是张姨的师傅那里。隔天的下午三点左右,我在四妹陪同下开车就去购买一应用品,然后我们两个接上张姨,让张姨带我们去她师傅那里,张姨带我们到了她师傅家一进门,就被领到她师傅的佛堂去压堂(就是交立堂的费用),做好这个就开始了出马仙传统的立堂流程。

我是头被蒙上一块红布,跟着张姨师傅到院子里拜星仪式,院子中间放置了什么物品,我这眼前有遮挡也看不清楚,大神在前面走,二大神在后面敲鼓开始唱请神调,我跟在最后面,走几步就要向不同的方向行礼跪拜,四个方向都拜过了,才回到屋里。

到了房间里天已经黑了一些,屋子里开着灯,张姨和我妹妹坐在房间的墙边的椅子上,我自己被安排坐在房间地中间的凳子上,张姨的师傅递给我三炷香,我用两只手按照指示端起三柱点燃的香,红布遮面满眼的红色,只有低头时能偶尔看到手里的香的末端,透过红布能看到点亮的香火,鼻子里在闻着香火味气氛怎么感觉都是诡异。

这个时候二大神又开始唱请仙调,他那边一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这边就控制不住的全身抖动,另外眼泪就开始横流了,我这不明所以,赶紧问张姨啥情况,张姨说这都是正常现象,让我不用紧张,放松一些才能更好的接受“信号”。

接着就是要报名了,我自己除了抖动和流泪,其他的一概没感觉,就听张姨师傅在那里引导我说一些名字,我是她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这样是不是正确的,只记得张姨说过的,我办完这个事情,我就可以身体健健康康的回去上班了。

接下来的好像就顺理成章了,名字报了一大堆,二大神在那边书写,我说的他就负责记录下来,不知不觉就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一切过程好像十分顺遂,终于把所有的流程做完了,看着二大神写好满满名字的红堂单,我心想着这事儿算是尘埃落定了,这回再回H市,我就又可以继续好好的努力奋斗了。

张姨把写好的堂单用红布包好,我带着堂单和妹妹开车回了家,在家又呆了几天,过了年,我又返回了H市,回去后一切按照张姨的嘱咐,安堂,供奉,连着两个月身体都很好,工作也算顺利,虽然还在每天晚上进入奇怪的梦境,不过总体来说都是不错的,哪想到三月三的来临,我就面临着又一次的折磨。

三月三——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子,但是,在有缘分的人身上来说,那就是仙家的大节日,我提前好几天就咨询了张姨我要做的具体事情,也是严格按照张姨说的来做的,哪想到贡品、时间等等事项都做完备,换来的就是自己再一次的倒下。

十分严重卧床不起,我又找到张姨,结果不是很理想,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我又开始去找某搜索引擎,想去找到解决的方法,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位我们老家的师傅,他告诉我堂口不对,堂口上的仙家都不是我自己的缘分需要送走,要不然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另外,如果我这一次送走后,从此就不会再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这位师傅说内容有两点的成功吸引了我,一个是听他说我各方面的症状都对,另一个是他说他解决以后,我就在也不会受这方面的困扰了。在我的潜意识里虽然我不是受过很高的文化教育,但是毕竟日常接触的还是没有那么的玄幻,所以做普通人还是比较靠谱的。

我赶紧交了费用,按照师傅的嘱咐,选好日子和时辰,他负责把仙家送走,我负责把堂单升了(升了就是给堂单烧了),把用过的一切供养器具都按照他的要求妥善安置。

诸事儿做完,我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按照后来师傅的说法,我这回可以做回普通人了,我这颗心算是放下了。

谁承想平静也是短暂的,现在看来老话说的是真的有道理的,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留不住,缘分也是一样,一味地躲避,终究躲不过去……

★《布宫号》提醒您:民俗信仰仅供参考,请勿过度迷信!

本文经用户投稿或网站收集转载,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

发表评论

0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