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次西藏之旅,3个有温度的小故事,让我学会了3首藏族歌曲
我第一次去西藏旅行是在2002年,站在布达拉宫前,我默默告诉自己:我要来10次。
20年过去了,我已经9进西藏,几乎走遍了西藏所有的地方。
我所有的旅行都是背包客的自由行或是自驾游,这让我在旅行的路上总能经历到各种各样的故事。这些故事或沉淀于自己的胸腔,或留墨于自己的游记,偶尔翻出来晒晒太阳,就会想起当年风餐露宿所走过的路。
9次西藏之旅,我还学会了3首藏族歌曲,分别对应着3个有温度的小故事。
1,《家乡》是的,《家乡》这首歌韩红唱过,她唱的是汉语版;而我当年在羊卓雍措湖边的小村子学会的这首歌,是藏语版的。
当年,羊湖边公路的路况还很差——不但有不少路段是土石路,而且有好几个冲沟,都需要下车搬石头去垫一垫,以免陷车。
看完羊湖的落日之后,我们已经没办法翻越海拔5030米的甘巴拉山口去曲水投宿了,只能在就近的村庄里寻找落脚之处。
这并不难——很快我们就敲开了一家藏人的房子,女主人笑吟吟地说:可以么,你们可以住在我们家,家里住得下么!
女主人的微笑很美,是瞬间就能让你感觉到被温暖和友善所包围的那种微笑。
原创照片:当年西藏的部分路段
藏人是热情好客的,他们不但给我们提供了晚餐,而且一家人全都坐在客厅里陪着我们。
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藏式家庭:爷爷一辈子把斋,慈祥而平和;男主人英俊魁梧,女主人勤劳端庄;两个可爱的孩子,大孩子像妈妈,小孩子像爸爸。
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喝不完的酥油茶,以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土豆。
我们也把自己携带的所有食物拿了出来——方便面、牛肉干、橄榄菜、巧克力、鱼罐头等等全部摆在了桌子上,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餐。
晚餐过后,我打趣大一点的孩子:给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孩子落落大方,并且十分聪明:好啊!叔叔,我唱一首,你也唱一首,行不行?
大家哈哈大笑,我点了点头。
这句话就变成了晚上的唱歌规则——我们这些异乡的游客唱一首歌,藏族家庭里的人唱一首。
当男主人用藏语唱起那首《家乡》时,我们都觉得宛若天籁!
以至于我们几个全都想学会这首歌——我说的是,学会用藏语唱。
当然,这很难,但我们基本上都把第一段给学会了。
最后,女主人的弟弟也用藏语唱了一首曲调柔缓而忧伤的民歌。
唱完之后他把这首歌翻译了过来: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彼此信任。
可是你我距离很遥远,
我只能望空祝愿。
一想起你的时候,
我就泪流满面……
多年之后,这首歌的旋律我早已忘却,但却牢牢记住了歌词。
窗外,羊卓雍错的湖面月光粼粼,美不胜收……
2,《香巴拉并不遥远》有一年我去四川的稻城独旅,打算之后再顺着川藏南线到拉萨。
结果翻了几座不算高的山头去拍央迈勇的落日,返回时天色暗得很快,我就迷路了,找不到亚丁村的方向。
还好在羊肠小道上遇见了四个藏族少年,他们话不多:走么,跟着我们!
我就跟着他们走。
他们走着走着,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四个人就开始唱歌。
歌声很好听,在幽静的旷野中,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回响。
我问这首歌的名字,其中一个少年说:《香巴拉》么!
另外一个少年补了一句:《香巴拉并不遥远》。
然后,一路上他们唱了好几首歌,但这首歌却被唱了好几遍;旋律并不复杂,我跟着哼哼,很快也学会了。
就这样唱着歌走过一个村子,再继续走了十几分钟,我看到了亚丁村。
其中一个少年说:你到了么!
我点了点头:谢谢,谢谢你们!
几个少年说:不用么!
然后四个少年掉头往回走,我问:你们不是住在亚丁村么?
少年说:我们住在刚才经过的那个村子。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根本就没有商量,直接唱着歌经过了自己的家,继续往前把我一直带到了亚丁村。
然后他们继续唱着歌,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那首歌的歌声,也慢慢沉寂于夜色之中……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人们都把它向往。
那里四季常青,
那里鸟语花香,
那里没有痛苦,
那里没有忧伤,
它的名字叫香巴拉,
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3,《走出喜马拉雅》我第一次去阿里无人区转神山冈仁波齐,是和几位背包客包车同游,我们的藏族司机名叫扎桑。
扎桑师傅和我混熟之后,就老是嚷嚷着说:老非,回到拉萨你就赶紧去八廓街,买点红珊瑚和绿松石么!然后到我家,我把我妹妹嫁给你!
我说:好啊,好啊!
心想:没想到我就会用藏语唱一段《家乡》,用汉语唱一首《香巴拉并不遥远》,再一路跟着扎桑师傅学了一首藏族歌曲,就能骗到一位被哥哥“包办了婚姻”的藏族妹子!
原创照片:神山冈仁波齐
话说从拉萨出发的第一天,我就跟扎桑师傅变成了朋友——因为越野车从拉萨出发没多久,就撞伤了一条藏獒。
越野车沿着拉萨河行驶时,路边猛然窜出一条体型威猛的流浪藏獒,径直冲着我们的车头扑过来;扎桑措手不及,越野车从藏獒身上开了过去……
扎桑慌忙停车——还好,藏獒只是受了伤,并没有丧命;它趴在公路边上呻吟了一会儿,便立起了身子。
扎桑长出了一口气,念了几句经文。
接下来的行程中,扎桑好几次提到了这头藏獒,重复说着这么一句话:来不及么,根本来不及刹车嘛!你也看到了,它自己冲着车头扑过来……
我知道,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解释,其实是扎桑在安慰自己。
于是,扎桑每次重复这句话时,我就重复这么一句:是的,和你没关系,不关你的事……
扎桑说:回拉萨后,我就去大昭寺磕99个长头。
我说:我陪你去,证明真的不关你的事。
扎桑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这个魁梧的汉子,此刻的眼里居然有泪。
仅作示意参考
那个时候走一圈阿里环线,差不多需要15天。
长途驾驶,扎桑难免会有犯困的时候,这时候坐在副驾的我就会给他递烟或是递水,或者干脆就跟他对歌。
每次对歌,扎桑就不困了。
当我用藏语唱了一段《家乡》时,扎桑瞪大了眼睛,特别开心:哎呀,你会唱我们的歌嘛!
我就很得意,再唱《香巴拉并不遥远》。
扎桑就来劲了:哎呀,最好听的藏族歌你还不会嘛!你翻翻我的光盘,找一个叫琼雪卓玛的,听听她唱的《走出喜马拉雅》。
这首歌果然特别好听!
喜马拉雅,我的天堂
雅鲁藏布江,我的格桑花
带上雪域的期盼,走出喜马拉雅
带上圣洁的哈达,走出喜马拉雅
一路不停地走
一路不停地想
走出喜马拉雅
回头望故乡
藏族女歌手琼雪卓玛
我就学会了这首歌。再唱的时候,扎桑就会跟我一起高歌。
再然后,扎桑听说我还没有女朋友,就一脸正经地说:我妹妹可漂亮嘛!要不回拉萨我把妹妹嫁给你?
我大乐:好啊,好啊!我回拉萨就去买红珊瑚、绿松石、买牛买羊什么的!
扎桑也笑了:我妹妹漂亮,你要多买点才行!
转完阿里,回到拉萨,我陪扎桑去大昭寺磕了99个长头;磕完头之后我揪住扎桑:你不是说把你那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嫁给我吗?!
扎桑嘿嘿一乐:我妹妹早就结婚啦,都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了!
这时候的扎桑,笑得十分爽朗。
仅作示意参考
结语:对我来说,旅行从来都不是按部就班地去看看风景。
因为旅途中的经历,说不定就会是更好的风景;说不定就能给自己留下美好的记忆,并且这些记忆还有一个功能——在回忆它的时候,你的嘴角慢慢会泛起微笑。
这些有温度的旅行记忆,可以带着你一起美好。
#旅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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