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楼”命案的背后(16)

10月30日,侦查员老刘等三人悄然通过市北区工会，约请“东升纱厂”工会张主席,请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协助调查两个问题:10月9日和10月26日的晚上,唐芝豪是否住在厂里，如果住在厂子里，晚上是否外出过.

张主席果然有办法，他悄然向纱厂门卫室查阅了夜间值班记录,又以了解伙食情况为名,向食堂调阅了当月的公费伙食开支账目。

唐芝豪是否住在厂里,门卫室是没有登记的,人事科也不予记载。但是,晚上唐芝豪住在厂里,第二天凌晨期间，他如果外出时能够查出来的，因为那个时段工厂的大门已经关闭,有人要外出的话得请门卫开门,而门卫是要对何人何时外出、何时返回等情况在值班记录本上登记的。

还有一个途径，他如果住在厂里,食堂的小伙房是要为他提供夜宵的,这也是老板的规定;而提供夜宵,那就要记账,这是开支,否则月底就无法平账了。

调查结果是:10月9日晚唐芝豪住在厂里,10日凌晨一时四十五分,他驾驶着诗文的那辆轿车离厂外出,当晚未曾返回;lO月26日晚上,唐芝豪住在厂里。

这个结果反馈到专案组后,大家认为唐芝豪有重大作案嫌疑。专案钱组长正想跟副组长、军方代表李朝诚商量是否应该把唐芝豪也作为监视对象时,李朝诚正好来了。

谁想到，李朝诚的到来,竟然推翻了专案组对唐芝豪的怀疑!

李朝诚和老陆两人作为军方的代表来青岛调查命案,最关心的问题自然是小贾是被谁杀害的,为什么会被杀害。

他们在这个案子里的主要工作就是调查凶手,要带给部队一个圆满的结果。因此,李朝诚听取了侦查员关于唐芝豪的情况汇报后,认为还是应该围绕着杀人这件事来调查。于是他再次梳理了业已掌握的材料,发现了—个之前整个专案组中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

从截获的敌特l0月10日凌晨的那条密电来看,敌特分子谋害小贾是有预谋的,而小贾其人并无必须要被杀害的特别指向,那说明敌特分子对小贾的谋害不过是敌我阵营之间一种纯粹的“消灭对方个体力量”的斗争。

那么,这种被选定为被害对象的目标,在某种前提条件下带有一定的随机性。这种前提条件,可能是敌特分子出于作案之后的安全性的考虑,就是说,在作案之后只要能够轻易逃脱追查,他们可以选择小贾作为杀害对象,同样也可以选择另—个类似小贾的目标作为杀害对象。

于是,问题就出现了:既然如此,敌特分子为什么要对小贾下手而不杀与其条件相同的另一军官小黄呢?或者说为什么不干脆连小黄一起杀了呢?多杀—个小黄岂不更加体现了“消灭对方个体力量”的宗旨吗?

李朝诚于是就梳理之前专案组获得的材料,查看敌特分子如果要把小黄一起谋杀是否有作案条件。因为已经初步确认凶手是通过在饮食中下毒作案的,所以不看其他,单看那些曾与小贾和小黄一起吃喝的人。前面说过,那是已经排列出了一份名单的,李朝诚排查下来,发现恰恰是这个被专案组特别怀疑的唐芝豪,竟是其中最无谋杀作案可能的一位。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小贾和小黄两人抵达青岛后,扣除小贾住院的那两天不算,小贾只单独接受过一次宴请,那就是1O月5日中午诗文为其在“大富豪饭店”设接风宴的那一次,当时小黄被老首长拉去部队驻地做客了。

小贾10月7日下午出院后,从当天的晚餐到次日的三餐,他和小黄一直都是同饮同食的,可是,被害的却只是小贾一人。那说明小贾的饮食中被下毒的时候,小黄并不在场,否则只怕小黄也难逃一死。这样,案犯作案的时间就清楚了,就是lO月5日中午在“大富豪饭店”对小贾下的手。而唐芝豪恰恰没有参加那次宴请,因此,李朝诚认为此人并非杀人凶手。

至于是不是敌特分子,是不是那个拍发密电的敌特报务员,那就另当别论了(后来查明,唐芝豪10月10日凌晨驾车离厂是去会女友了)。

李朝诚把自己的想法对钱组长一说,钱组长认为很有道理。两人开始梳理10月5日“大富豪饭店”接风宴的出席者姓名名单，逐个分析。怕【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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