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他”

1. 放电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我正躺在医院里，身边有一个自称是慕颜的女孩。
几天后，医生检查我没事，慕言就带我回家了。
我打开门，打开灯。 我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40多平米的单人房，带厨房和卫生间。 它有一张双人床。 家电很旧，电视屏幕凸出，冰箱漆皮起泡。 其他的陈设也很简单，唯一能称得上丰富的就是衣柜和书架。
我打开衣柜，衣服一半是迷彩，另一半是红蓝相间，很亮。 好熟悉，就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戴了。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杂志，我拿起一本《国家地理》杂志。 另一个不是旅行，也不是探险，慕言说，我以前是导游，她大概没有说谎。
我回过头，慕颜紧张地盯着我，“怎么，你怎么看？”
我摇了摇头，她那一刻的表情让我变幻莫测，既若有所思，又突然释然。 她可能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我不认为她是恶意的。 在医院的几天里，她对我一直很好。 可能她觉得有些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不适合告诉我。
“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让你想起过去的东西。我去做饭。” 慕颜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在这个小房间里闲逛了很久。 有很多事情。 给我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找到了一些以前的相册，大约有四五本书。 我一页一页地读。 除了和慕言的合影，相册里的大部分照片都是我的单人照。 背景是各个地方的风景，我摆的姿势有点夸张。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曾经是个导游，去过很多地方。 但是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拍照的所有地方都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普通游客不应该去这些地方。
我翻了翻，在一张照片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是一张单张照片，背后有另一张照片。 那是合影，我和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帅哥捂着我的肩膀对着镜头欢呼。
他比我高半个头，笑得像标准的牙膏广告，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 那一刻，我什至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张照片给了我一种比失忆后第一次见到慕颜时更强烈的感觉。
我擦了擦照片翻到背面，只见魏碑身上写着一行字：不放弃，不放弃。
我拍了照片并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 大脑似乎在尽力唤醒什么东西，但与此同时，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拼命阻止。 这样的战斗，让我头疼不已。

“流行音乐。” 我回过头，慕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我的身后，白瓷杯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拍下照片，撕成碎片。
“那是谁？” 在我短短几天的印象中，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强烈的反应，我傻傻的问道。
大概是我那张呆滞的脸起了反作用，慕言还以为我只是拿出来随便看一眼。
“不是谁，你的朋友。” 她捂着胸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堆碎纸。
“他现在在哪里？”
“他对你做的太多了，你分手了，他去了别的地方。程铭，以后别问他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我在脑海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我把专辑收起来又放了回去。
“你去客厅坐一会，我收拾东西在地板上，过来吃饭。” 慕颜走进厨房，我瞥见她把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拿着扫帚扫地砖。
这顿饭我们什么也没说。 我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不去想破碎的画面。 慕颜收拾好碗筷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那堆垃圾带走。 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她把蓝色的垃圾袋扔进小区的垃圾场。 她一消失，我就以冲刺的速度跑了下来，不顾蚊蝇和恶臭，在垃圾堆里转身。 捡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慕颜掉下的那个垃圾袋。 我把垃圾带回家，把它倒在地板上，寻找碎片。 我把所有的碎片拼在一起，用透明的胶水把它们粘起来，翻来覆去，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只有那些被茶模糊的魏字：不放弃，不放弃。 话语如钉子，钉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