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癖,不可交。人无疵,不可与之交。
明朝文学家袁宏道先生说:“世人但有殊癖,终生不易,便是名士。”
可见,俗人之所以平庸寡淡,名士之所以高妙风雅,很大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有“癖”。
明朝文学家袁宏道还说到:“余观世上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者,皆无癖之人耳。”
明末史学家张岱在《陶庵梦忆》中也说:“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
为什么古人说“人无癖,不可交”?
说这话的张岱,是个见解超拔的高人,他自谦“学书不成,学剑不成,学节义不成,学文章不成,学仙学佛学农学圃俱不成”。偏偏,这个“一事无成”的张岱,成了“明清第一散文大家”。对张岱而言,名利于他似浮云,潜心于学问所著颇丰,特别难得的,他于生死也看得很淡。康熙四年(1665年)撰写《自为墓志铭》,颇有向死而生之意。后大约于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与世长辞,且临终的时候没有病苦,相当的安详洒脱,享年约九十三岁。
“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这句话是出自他的《陶庵梦忆》中的《祁止祥癖》。
原文是:“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余友祁止祥有书画癖,有蹴鞠癖,有鼓钹癖,有鬼戏癖,有梨园癖。壬午,至南都,止祥出阿宝示余,余谓:‘此西方迦陵鸟,何处得来?’阿宝妖冶如蕊女,而娇痴无赖,故作涩勒,不肯着人。如食橄榄,咽涩无味,而韵在回甘;如吃烟酒,鲠詰无奈,而软同沾醉。初如可厌,而过即思之。止祥精音律,咬钉嚼铁,一字百磨,口口亲授,阿宝辈皆能曲通主意。乙酉,南都失守,止祥奔归,遇土贼,刀剑加颈,性命可倾,阿宝是宝。丙戌,以监军驻台州,乱民卤掠,止祥囊箧都尽,阿宝沿途唱曲,以膳主人。及归,刚半月,又挟之远去。止祥去妻子如脱屣耳,独以娈童崽子为性命,其癖如此。”
具体内容就不说了,其实这是张公子写自己朋友祁止祥有喜爱娈童的怪癖,“止祥去妻子如脱屣耳,独以娈童崽子为性命,其癖如此。”抛妻弃子像脱鞋一样,唯独对娈童看得比性命还重。这搁主流观点来看,就是个要不得的下家。
可是在张岱眼中,有这样癖好的朋友倒是真性情。朋友在逃难遇险的时候,对娈童也不离不弃,且娈童也卖唱养活主子。从这个角度来看呢,确实也还有情有义。
所以他认为祁止祥还行,能当朋友,并记录了下来。开篇就是这两句,其意总领整篇短文,讲的是交友之道。
话说,只要是正常人,一般都会有爱好,而这种爱好加深就是癖好,也可以说就是瑕疵,可能会被别人抓在手中的软肋。
而一个人如果看上去像个完人,没有任何癖好,或者说缺点,那么这人十有八九在装,同时心中早就做好了其他打算。他要的东西,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有些人合伙做生意,那个平时看上去最大方,最不计较的人结果却卷款逃跑,害惨了其他的伙伴。
人有七情六欲,不大可能没有喜好和缺点,只不过有些人藏得深,而这些藏得深的人一开始就不是来和你交朋友的,当然“不可交”。
所以与人真正想要深交,你应该交那些又有明显爱好的,还让你能够看得到他缺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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