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或身边发生过哪些细思极恐的事情么?

深秋的夜晚本来就有些凉意,一股冷风吹过来,让我不自主的缩起了脖子,我紧了紧衣领快速往家里走去。突然一张纸被风拍在了我的脸上,我从脸上拽下来刚要丢掉,一个年迈又嘶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小伙子,把它给我吧。”我也没多想,转身就递给他,这时才发现手上居然是张冥钞,老头笑着对我说:“谢谢...”嘴角笑着,裂到了耳根...

我是个高档小区里的物业员,说实话这份工作叫我看到了许多各种类型的美女。

只是在我眼里,都没有我以前的同桌赵曼看起来又美又媚。

可惜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只知道她是市里广播站的播音员,天天健身保持自己火辣的身材,还时不时出入高档场所。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从赵曼的朋友圈看到的。

全是美美的自拍。

这天,她又发了朋友圈,剪刀手,笑起来嘴边有天天的酒窝,看的我心神荡漾。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发现她鼻梁上长了个红色的痘痘,在鼻尖上,很少见。

一般来说,人上火了鼻子上就容易长痘,那叫迎香穴痘,但鼻尖上长痘,就有的说了,那叫压运逗。

压运不散霉,八九成要倒霉!

再看赵曼虽然笑容满面,但印堂灰暗,与脸上其他地方的肤色不太一样。

而印堂穴是鼻梁末端之稍,印堂灰暗,就说明要倒霉了。

我看着她的照片,觉得不出这两天,估计要见点血。

这时会有人问,一个小小的物业员,还会看相呢?不会是神棍吧?

其实,我爷爷是风水相师,九十年代那会儿可是一门望族,教了我不少相门法子。

可惜他已经去世了,我们家也渐渐没落了。

不过他留给我一本《天地太清神鉴》,说是我们李家的命根子,我死了都不能把这书丢了。

但他又说不到生死关头时不叫我看,神秘兮兮的。

手机上一直放着赵曼的自拍,我越看越觉得不妙。

忍不住在她下面评论了一句:“老同学,最近小心头顶掉东西,别被砸到了。”

我叫她注意头上,可不是信口胡说。

而是那印堂穴和压运痘,在脸上都是高势,因此霉运绝对来自头顶,比如高空抛物,或者吊灯坠落什么的。

没一会儿,赵曼就回复了我:“神经病啊?会说话吗?!”

我关掉手机摇摇头没有再解释,这种东西信不信看自己,我晃着钥匙在小区里四处走,果然看美女才是正事儿。

还没看到美女,我发现沉寂了好多年没人说的高中同学的微信群炸了。

“听说赵曼买新房了,还是全款!真不愧是我们的美女学霸,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习了!”

“赵曼还说了,周末请大家吃饭。”

“听说还是在市中心?慕了慕了。”

看完了聊天记录,我恍然大悟。

看赵曼照片的时候我就疑惑,印堂灰暗却饱满,鼻子上长着压运逗,却不能压住整个鼻梁。好运和霉运凑在一起,十分矛盾。

现在我明白了,赵曼有新房了,就是好运,只是压运逗在那儿,恐怕那房子是有问题的,这是霉运。

正想着,忽然有人在群里@了我。

“你们看赵曼的朋友圈,李十一的评论,笑死了哈哈哈,赵曼要被气坏了吧?”

“哟,咱们神算子又开始发功了?”

“瞧瞧同样是一所高中出来的,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些人嘻嘻哈哈说着,有玩笑也有看我笑话的。

不过我都习惯了,高中被嘲笑的时候也不少。

我关掉了手机,不想理会这帮傻子。

只是记住了那个@我的人,是王东。

上学那会儿这人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因为他追求赵曼,老是被拒绝,又见我天天和赵曼同桌两年,就把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走在路上,想了又想,还是打开了手机,@了王东。

“王东,我看你照片发福了,你个小,又在工地干苦力活,按道理是不会胖的,我建议你吃点人中黄,不然会越来越胖的。”

一直活跃的王东沉寂了好一会儿,显然是被我点到了自己的要害。

过了一会就问我:“人中黄是啥?”

我说:“就是屎,一天三次,把肠子吐干净就行了。”

“滚蛋!”

群里嘻嘻哈哈更热闹了,赵曼也上线了,“大家别吵架,周末我请大家吃饭,现在我去新房看看,装修工人还在等我。”

群里马上正经了起来,一个个急忙和赵曼拉关系。

我也不好不说话,给了她一个忠告:“晚上阴气盛,你的霉运又在头顶,劝你今晚不要去新房了,工地很容易掉东西。”

话刚说完,群里人就开始骂我嘴臭不会说话了。

赵曼也生气了:“李十一,我招你惹你了?一个劲儿咒我!”

我没有说话,知道赵曼今晚是非去不可了。

群里还在继续骂我,我也下了线,下班回到了自己的租房里。

手刚摸到把手,手机就响个不停。

群里炸翻了天:“我靠,赵曼刚才刚开车去新房楼下,一块转头就砸她车上了,好家伙,直接凹了一大块进去!”

我往上翻了翻消息,果然见赵曼发了张照片抱怨,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丢了转头下来。

“李十一,你这回蒙对了啊!”

很多同学调侃我,因为赵曼人没事,大家也没放在心上。

我却捏着手机没有回话。

事情严重了,转头应该砸人的,如今砸了车,乃是“破财”,可却不能“消灾”。只能说,赵曼绝对不止受伤,还得破财。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迅速在群里打字:“赵曼,你现在啥也别管,赶紧去找一个打火机,打着火竖在肩膀上,轮流三分钟。”

人有三把火,如今她印堂发黑,阳火晦暗,得先借外火把剩下两把火撑一撑,熬过了今晚再说。

赵曼却不理解我的好意:“我没空听你说胡话,我得叫保险公司来拖车了。”

群里的人也开始笑话我,说我是想勾搭赵曼。

我脸沉了下来,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情分了,接下来就得收费了。

我继续说:“赵曼,十分钟之内你准得找我,到时候两千块,不然免谈。”

我其实有点火了,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群里又开始炸锅,我看都不看。

赵曼没理我,我也不会着急。

坐回沙发看着时间,王东为了看我笑话,还在群里开始倒计时。

在倒数第三秒的时候,赵曼忽然在群里发了条语音:“我天,三楼的吊扇刚才差点砸我脸上,吓死了!还好没开风扇!”

要是开了,恐怕现在赵曼早断气了。

群里瞬间安静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疯狂的@我。

赵曼也发了一句,问我在不在。

我没有回话,静静看着群里的消息。

因为现在是做生意,没有情分了。

我不会再义务帮忙。

见我没露面,赵曼急了,开始私聊我:“李十一你在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都不敢下楼了。”

我还是没有搭理她。

赵曼是真的急了,又在群里说:“谁有李十一的电话,快给我一个!”

“谁有啊?好像大家都没怎么和他有联络吧?”

王东第一个出来说。

这时候忽然有人想起来,“要不直接给他转钱吧?我记得他说要两千块钱。”

“不是,还真要啊?他想钱想疯了吧?”

群里又乱七八糟说了起来,还是没人给赵曼出主意。

这时候,赵曼忽然给我转钱了。

还附赠了一条十分惹人怜爱的语音。

“十一,你快帮帮我好不好?刚才楼顶的天花板忽然掉了下来,要不是工人把我拉开,我就被砸死了!”

语音里还有哭声,看起来赵曼真的是被吓到了。

我收了那两千块钱,不忍这么娇滴滴的人没了命。

“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办法吗?找个打火机,让工人给你举着,带你离开楼房,什么也别看,开车赶紧走!”

赵曼马上回复了过来:“我不敢……车头凹了,我怕出车祸,我腿也软了,开不了车……十一,你过来,你过来救救我吧!”

我皱着眉,不太情愿。

晚上阴气大盛,就算是我们风水相师也不敢随意出去。

可是不等我拒绝,赵曼哭哭啼啼的声音又发了过来。

“十一求求你了,我给你钱!一万,不,三万!只要你来救我!”

三万?

我瞬间心动了。

这得是我干几年物业的工资啊!

我咬咬牙,看向外面黑黝黝的夜空,答应了。

“我马上过去,你按我说的做,再叫人买两斤糯米回来!要快!”

我迅速穿上衣服,打了出租车,照着她发来的定位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了那个小区门口。

小区很大,前面是宽阔的新马路,后面挨着几座山,黑漆漆的我也没看清是几座。

进了小区,我绕过人工湖,直奔赵曼的小洋楼而去。

到了那里一看,好家伙,这小洋楼三层半,占地近五百平米,一个院子比我的租房都大,属实有钱。

这里风水也不错,占据了上风口,又直面人工湖,也算一个小宝地的,理应不会出事。

我也来不及细细分析,快步进了小洋楼去。

一进去我就感觉不对劲,怎么一点人声都没有?工人全跑了?

倒是赵曼的奥迪车还在,车头凹陷,上面的石头也在。再看屋里,黑漆漆的,估计还没装电。

我打开手电,在门口喊了两声:“赵曼,我们都来了!”

我喊得大声,故意说“我们”都来了,实际上在探路。

脏东西怕阳气,人多它就退避,我得先狐假虎威一下。

喊完了二楼就传来哭声:“我在这里......李十一你快来救我啊!”

赵曼嚎啕大哭,她刚才估计一直忍着,不敢哭出声。

“工人呢?”我快步上楼。

“他们全跑了,只给我买了糯米,丢下我一个人!”赵曼又委屈又害怕,但我来了她也有胆子抱怨工人了。

我上到了二楼,看见赵曼坐在角落,两只手高高举着,自己打着火机放在肩膀,火苗忽明忽暗,映着她哭啼啼的脸吓死个人。

我暗想这婆娘多少有点不正常,又胆小又不敢跑,我若不来,她不得在这里活活累断手?

“李十一,怎么办啊,我手好酸,举不动了......”一见我上来,赵曼就松懈了,竟是要把打火机放下来。

我忙喝了一声,让她别放,她一激灵,僵硬地继续举着。

我不墨迹,抓起她旁边的一袋糯米撕开,绕着她洒了一圈,把她围得严严实实的。

之后我才让她放下打火机。

她顿时长松一口气,一放下打火机又哭个不停。

“李十一,我该怎么办?”赵曼扶着墙哆哆嗦嗦起来,已经完全信赖我了。

我看看四周道:“每个人都会有霉运,你最近倒霉罢了,这房子质量不行,总是砸你,我得看看房子布局再说,如果房子布局没问题的话......”

“没问题的话我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中邪了。”我幸灾乐祸了一声。

赵曼浑身一抖,竟是吓得拉住了我胳膊,脸色惨白道:“李十一,你别吓我,我害怕......”

“放心,我收钱办事,今晚你先在糯米里坐着,天亮了我看看房子布局再说。”我见赵曼实在害怕,也不吓她了。

“你现在看啊,开灯开灯。”赵曼指了指一米开外的墙壁,那里有开关。

我当即抽嘴,你特么电已经装好了?就不能壮着胆子开个灯吗?

无语之下,我立马打开了灯,顿时厅里亮堂了。

赵曼也安心了不少,警惕又惊恐地看了看右面的天花板。

那里掉了一大块,露出了砖墙来。

我过去摸了摸地上的墙灰说道:“这开发商也太黑心了,这天花板质量还不如乡下烧的红砖。”

显而易见,这房子质量极差。

而赵曼最近走霉运,两样碰一块儿了。

“先不管房子质量了,你快看看房子布局,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赵曼这会儿已经相信我的风水相术了,催我看房。

我起身开完了剩下的灯,在各个房间都走了一圈,最后走到了厨房。

厨房位于正北方,跟大厅是连在一起的,中间一点阻挡都没有,而且在厨房一角还有个智能化大冰箱,正对着灶台,都已经用上了。

“李十一,你看出了什么吗?”赵曼见我盯着厨房看,不由小心翼翼询问。

“你这厨房之前是不是有堵墙挡着大厅的?”我扭头问道,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赵曼一惊:“是啊,你怎么知道?”

“果然,你是犯太岁了。”我摇摇头,“你装修之前该找风水先生看看,哪些墙可以动哪些墙不能动。”

“我想做开放式餐厅,厨房大厅一体的,那堵墙挡着不方便啊。”

“今年是2020年,太岁位在正北方,你的厨房也在正北方。本来那堵墙立于太岁之上,可以压住你的霉运,你偏偏把它给拆了。”我解释道。

赵曼一听不由急了:“那我砌回去?”

“不仅要砌回去,这个大冰箱也得搬走。”我指了指那台大冰箱。

“为什么?”赵曼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

“厨房在太岁位可旺财,火烧得旺,财来得多。但你把冰箱放在这里,冰属水,水灭火,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车也被砸了,你即犯了太岁,也破了财位。”

我这么一说,赵曼恍然大悟,也深深地松了口气。

“李十一,没想到你真的有本事,以前是我看不起你,对不起。”赵曼不好意思地道歉,还挽了挽头发,风情万种。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记得转钱给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你只是撞煞了,不是撞邪。”

所谓撞煞,大多是因为房屋风水不好,产生了煞气,影响主人流年运势。撞邪的话,那就是被脏东西缠上了,非常的麻烦。

我说罢就走,大晚上我可想回去睡觉。

赵曼忙跟了上来,又捏着我衣袖道:“李十一,那些糯米是干什么的?”

“驱邪,我防一手,怕你惹上了脏东西。”我笑道,“糯米给阴间的朋友吃,吃饱了就不吃你了。”

赵曼缩缩脖子,赶紧跟我下楼。

她的车头凹了,她不敢开,硬要我送她回去,还说给多三千块作为报酬。

那我自然不能拒绝,果断叫了个车,送她回家。

她还有个旧家,也在市区,不过是五层居民楼,周围环境不太好,有点暗。

她因此又找借口,说怕黑,让我送她进屋。

我也送了,第一次进了她的家。

一回家,她先让我坐坐,然后赶紧去洗澡换裤子,还梳洗了一下,干干净净出来了。

“李十一,谢谢你,那个......我没事了。”她恢复了精神,看起来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我。

我便不多留,正要走,忽地发现她洗干净的左额头上有道斜纹,而且十分暗沉,在灯光下很显眼,就跟竖着的鱼尾纹一样。

额头乃太阴太阳位,也称日月角,正所谓左太阴右太阳,太阴太阳管爹娘,左面塌陷爹先死,右面塌陷母先亡。

从子女的太阴太阳位,可以一窥父母身体状况。

赵曼左额头有斜纹且暗沉,表示他父亲很可能有恙。当然,有些人额头天生多纹,也有些人压力过大或者逐渐年迈,出现斜纹很正常。

“李十一,你看什么?”赵曼疑道。

我收回目光询问:“你爸最近咋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赵曼一愣,问我:“你怎么这么问?”

“如果你爸不舒服,恐怕你这不是简单的犯太岁。”我严肃道,犯太岁怎么可能犯到爹身上去呢?

赵曼见我严肃也怕了,立刻拨打了他爸的电话,还开了免提,让我好好听。

“爸,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赵曼急道。

他爸开口就呸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个傻丫头干嘛这样问?”

赵曼想了想,说找算命的算了一卦,算出爸身体不好。

他爸当场骂骂咧咧:“算命的就是骗钱的,你个傻丫头怎么还信那个?要是有人敢拉我算命,我把他摊都给掀了!”

赵曼尴尬一笑,心虚地看我。

我耸耸肩,既然赵曼爸没事,那可能是我多虑了。

我就说走了。

赵曼送我下楼,诚恳请求:“李十一,我明天去千思湖小区退了那房子,你跟我一起吧。”

我正要说没问题,忽地想起一件事,不由惊道:“什么小区?”

“千思湖小区啊。”赵曼迷茫道。

我心里一哆嗦,暗想我靠,千思湖!

我爷爷以前对我千叮万嘱,不管怎样都不能进千思湖,尤其是去算命看宅。

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千思湖千思湖,千尸难填一口湖,你去了准得成为湖里一滩淤泥。

没想到我今晚不仅去了,还在千思湖宅子里干了风水勾当,犯了爷爷的大忌。

正好一阵晚风吹来,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看。

我怎么也没想到,赵曼的新家在千思湖!

我这一生虽然还没见过脏东西,但我信爷爷的话,我爷爷说千思湖不能去那就肯定不能去,那是人不能走的阴路。

所谓人走阳鬼走阴,我一阳人走了阴路,保不准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脏东西。

“李十一,你怎么了?脸都青了。”赵曼见我脸色不对,不安道。

我摇摇头,这些事不能与外人说,我得自个儿琢磨。

我就没跟她多说,下楼叫个车赶紧回家。

一路上我越想越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人在拽我似的。

这一晚睡得也不安宁,梦里也感觉被人拽着,一直往下沉,凉飕飕的。

早晨惊醒,我头痛脑壳晕,忙到镜前一看自己脸面,不由大吃一惊。

我印堂有黑线,脸上泛青,下眼睑呈现三角形的黑圈,这是中邪了!

老话说印堂发黑脸发青,不是肾.虚就是精。这里的精是指精怪,说白了就是鬼。至于下眼睑呈三角形,那是眼中神光开始消散的迹象,一般人熬夜两三天也会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我睡饱了一整夜也这样,那八成是中邪了。

我不由骂了一声,赵曼都特么没中邪,老子竟然中邪了?

莫不是有女鬼不想搞女人,专门挑帅的搞?

这时赵曼给我发来了语音,说她出发去退房了,问我住哪里她开新车来接我。

我其实怂了,但我们这一行沾了邪祟就不能逃,再怂也得把脏东西给送走,不然我神光散完了,我这人也要去跟阎王爷搓麻将了。

我说了地址,同时要她去买几样东西,不买到就不去千思湖了。

赵曼哪儿敢不买,她一小时后才来接我,东西都买齐了。

“香烛、筷子、纸钱、糯米、鸡公碗都买到了,我们走......”赵曼一下车就急切道,不过见我面色不对不由岔了话,“李十一,你脸色怎么......”

“虚了而已,走吧。”我摆摆手,利索上车。

赵曼一怔,一脸古怪地开车。

很快,我们又到了千思湖小区,赵曼要直奔售楼部,我说别急,我得先看看你那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撞煞吗?”赵曼还以为事情解决了,只想着退房。

“你别问了,总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板起了脸,赵曼没有多问,开车回到了她那小洋楼。

到了小洋楼赵曼又开始怕了,眼巴巴望着我。

我说你拿着东西,跟我上去,她就提起香烛等物,提心吊胆跟着我进去。

由于是白天,我眼光亮堂,一眼扫过去,将小洋楼的布局收入眼中。

从一楼开始,一直看到了三楼,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房子后有山前有水,是个好地方,怎么着也不该引来邪祟,还让我中了招。

不过走到三楼半,也就是小阁楼的时候,我目光一凝,盯着那大玻璃窗看了起来。

那是个窗户,开得极大,得有两米长,装上玻璃就成了星空窗,夜晚可以在这里看星星,讲究一个浪漫。

“这星空窗是个卖点,我就是看中了这个窗,晚上在这里睡觉多惬意。”赵曼道,眼中有点小资女人的情调。

我不说话,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那外面就是小区边缘了,靠着一座可以登爬的山,这会山上还有人在散步。

没有问题,很不错的风水格局。

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寻思了一下,回身又看屋里,发现这小阁楼厅口不过一米五左右,左边是楼梯,右边是墙体,过道还不如窗户宽。

我当场脸色一沉。

赵曼好奇道:“李十一,怎么了?”

“你家开了阴门,人邪祟天天搁你家串门呢。”赵曼家宅布局不好只是小问题,这阴门才是大问题!

“什么是阴门?”赵曼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指着星空窗道:“这星空窗就是一个门,这过道就是厅,窗宽厅宅,前宽后窄,形成了阴宅格局。”

“啥又是阴宅?”

“就是坟墓!”

赵曼吓得一哆嗦,不自觉拉住我的手,要不是她很香,我非得给她一脚不可。

“墓......那......那更要退房了,我的钱......”赵曼语气不利索了,还想往下面跑,不肯面对星空窗。

我心想要是能退房跑路就好了,可老子中了邪,能跑哪里去?

“你去往鸡公碗里打半碗水,捧上来,快点。”我喝道,事关生死,我可不对赵曼客客气气了。

而且她现在怕了,我得吼她,这叫怒目金刚,震慑邪祟。

赵曼又是一哆嗦,赶紧从袋子里取出鸡公碗,跑去打了半碗水。

我则把香烛、筷子、纸钱都取了出来,等赵曼回来了,我把鸡公碗放在地上,然后在旁边点燃香烛和纸钱。

赵曼不安地看着我,想问话。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眼看香烛和纸钱烧得旺,我抓起三根筷子,用右手轻轻扶着,立在了鸡公碗的清水中。

这叫立筷问鬼,如果真有鬼,我松手后筷子会立着。

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这个法门,难免紧张,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开口:“拦了你的马路,撞了你的桥头,不管你是撞死的、吊死的、溺死的,烧死的......无意冲撞,不要见怪。既然找到这里了,就献你点水饭,你安息吧。”

念完了词,我当即松手。

一瞬间,我浑身上下冷得一哆嗦。再看那三根筷子,竟是全部立着,仿佛清水中有东西托着它!

赵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

我也惊得不轻,立筷问鬼,还真问到鬼了。

我赶忙下一步,将糯米取出来,撒在了鸡公碗四周,同时念念有词:“灵界的朋友,小弟家贫,吃了这口饭,喝了这碗水,就去别家吃吧。”

这话一落,糯米迅速变黑,连袋子里没有取出的糯米都变得跟黑炭一样。

赵曼看着这一幕,吓得大气不敢喘,我也出了一身冷汗,又深吸一口气,抓起鸡公碗将清水往肩后一倒:“吃饱喝足,扫你到三千门外!”

一阵风从肩头吹过,我松了口气,那邪祟走了。

我不由一屁股坐下来,这是我第一次驱邪,真刺激。

赵曼已经要吓晕了,抖着腿说快走吧李十一,我怕。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又喝了一声,腿抖得更厉害,赶紧往楼下走,那些物件全不要了。

赵曼也跟着我跑,没跑几步,我忽地听见了异响,不由回头一看。

这一看我头皮发麻,浑身炸毛。

因为筷子全立了起来,包括刚用完的三根和袋子里的一把,全立着敲地板跟尼玛升堂一样。

赵曼也回头一看,当场吓晕过去。

我暗骂一声,扛起她就跑。

我一个相师,又没学过正经的驱鬼法门,懂点问鬼之术可不敢招惹这里的鬼大爷。

等跑到小区道上,站在阳光下我才感觉身体有了温度,赵曼则还在昏迷。

“醒醒!”我猛掐赵曼人中,她迷迷糊糊醒来,一把抱紧我,在我怀里不肯下来,半响才颤声道:“那是啥?”

“一大群鬼搁你家串门,邪乎。”我说着,隔着几十米看小洋楼的三楼阳台,看了一会儿忽地明白了。

刚才我计较着阴宅,以为是有邪祟住进来了,送走就是了,却忽略了阳台。

三楼阳台跟阁楼星空窗虽然不是同一层,但空间位置上是正对正的,一条直线斜着画就能连上窗和阳台。

这叫窗户对阳台,不请鬼自来。

不过鬼是来了,但又走了。

阴门入,阳台出。

说白了,赵曼这小洋楼只是个中转站,人家鬼大爷搁她星空窗进来,再从阳台出去,一个接一个,所以我请走了一个鬼大爷,还有千千万万个鬼大爷。

鬼大爷们见我喂了一位,就全想屁吃,立着筷子叫我喂饭呢。

我甩了一把汗,心想有惊无险,我这邪应该是驱了,那吃我饭的鬼大爷就是让我中邪的,我一来它肯定最先搁旁边蹲着,它能感应我的气。

不过千千万万个鬼大爷为啥要在这儿中转呢?

我盯着阳台又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看千思湖。

千思湖波澜壮阔,虽然是人工打造的,但完全不亚于公园里的大湖,湖上小桥凉亭好几个,是个赏风赏月的好去处。

鬼大爷们从阳台出,只能跑湖里去。

鬼冲湖?喂鱼呢?

怪了。

正想着,旁边赵曼忽地指着我的眼睛道:“好红!”

我当下一惊,掏出手机相机看看,果然看见了眼球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而且下眼睑的三角黑圈并没有消除。

我心想完了,老子让鬼大爷白蹭饭了,它压根不是让我中邪的东西!

鬼大爷吃了我的饭跑了,但我的邪还没有散!

现在我眼球起红丝,神光偏晦暗,再折腾个几天不死也残。

我就想不通了,这小洋楼是赵曼家的,她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怎么她不中邪?反而是我中邪?

这么想着我再次打量赵曼的面相,想看出点蹊跷来。

赵曼一挽头发,还习惯性地补补妆。

我说你别补了,都靓得跟我村里翠花一个样了。

她就站直了让我看,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我左看右看,发现她着实光彩,肌肤水嫩嫩的,眼睛也炯炯有神,霉运早散了。

这还不算,她之前左额头上的斜纹竟然也没了!

本来那斜纹若还在,我不会多想的,毕竟她爸没事,那斜纹可能是正常现象。

但现在斜纹竟然消失了,那就不正常了。

我皱眉盘算了一阵,忽地灵光一闪:“赵曼,你再问问你爸,他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还问?”赵曼疑惑,不过还是掏出手机打电话,又开了免提。

电话一通,赵曼就问她爸有没有不舒服。

她爸又骂起来:“你个傻丫头,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我吃得好睡得好,刚才还吃了个烤全羊!”

赵曼无辜地看我。

我直接一喝:“你撒谎,你这两天一定食欲不振,今天你突然有了食欲,才跑去吃烤全羊了!”

“你是谁?怎么知道......”赵曼她爸吃了一惊。

我懒得跟他废话,这个人好面子,不肯说实话,差点误导了我!

赵曼的确是中邪了,从倒霉开始就中邪了,而且影响到了她父亲,父女连心,神光感应,本来他们两人都得死。

结果我来了。

那邪祟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神经,竟然放弃了赵曼父女,转头缠上我了。

这也是为什么赵曼额头斜纹消失了,而她爸突然有了食欲。

邪祟缠身,会影响人的感知、情感、食欲等等,赵曼她爸估计肠胃不好,一天能拉几回屎,因此影响最快的就是食欲。

想通了这一点,我顿感大祸临头,浑身发凉。

中邪我不怕,但我中的是二手邪。

是那邪祟主动放弃了赵曼,来搞我了。而且它没有通过介质,比如我的头发、指甲啥的,它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突然搞我了,一搞就成。

这说明它不仅恐怖,还有意识有目的,这样的厉鬼,少之又少,我爷爷见了都要高呼一声牛逼。

“李十一,你脸色好难看,到底怎么了?”赵曼见我不说话,不安地询问。

怎么了?你个赵曼可害死我了。

但这些事不能跟她说,我们这行有自己的规矩。

“赵曼,你去找开发商,要千思湖小区的全景地图,包括后面的山,我都要一清二楚。”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知道没法逃了。

要驱邪,必须先弄清楚是什么邪,不然无从下手。

我脑子里已经盘算起了我爷爷留下的《天地太清神鉴》,现在大祸临头,可以看了吧?

赵曼见我严肃,赶紧跑去售楼部,我则在千思湖边绕着走,我感觉我这邪跟千思湖有关。

还没绕清楚,前面走来一个大胖子,惊奇地盯着我看。

我也盯着他看,凑近了认出了,竟是王东,就群里嘲讽我那家伙,最近莫名发福的。

他也认出我了,叫了一声:“李十一,你咋在这里?赵曼呢?”

敢情这家伙贼心不死,是来找赵曼的。

我没吭声,因为已经被他的肚子吸引了。

王东读书那会儿瘦得跟个猴似的,每次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我都感觉他瘦了半斤。现在他胖得夸张,脸、手、腿全部肿了,最夸张的是肚子,比女人十月怀胎还要大,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要不是在群里见过他天天臭美发的照片,我压根认不出他来。

“你愣啥呢?赵曼没事吧?”王东的小眼睛都被眼皮盖着,只能看到一点眼白。

我说你别管赵曼了,你要死了。

他当场冒火:“李十一,咱们好歹同学一场,合不来也不用咒我死吧?”

他一发火,肥出油的脸都在荡,我趁机一看,他命宫犯上天庭,印堂黑乎乎一片,就连鼻子下面的人中沟都有条若隐若现的黑线。

正所谓人中有黑线,饿鬼要开饭。

这伙计也中邪了。

我心里不由有了点安慰,拍拍他肩膀道:“王东啊,咱们高中三年合不来,死了倒是能葬一块儿去,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我呸!要死你死,老子现在是包工头,混得好好的。”王东骂骂咧咧,然后饿了,从兜里取出个猪蹄撕开包装袋啃了起来。

我还想取笑他一下,赵曼却哼哧哼哧回来了。

她手里抓着个地图,跑得汗流浃背。

“王东?”赵曼也看见了王东,喘了口气道,“你今天不用搞工地啊?”

“千思湖第五期完工了,我赚了一大笔,顺路过来看看你。”王东收起目光,摆出一副君子样。

我正要看地图,听见这话心思一动,王东在千思湖当包工头?

那他这中邪是不是也跟千思湖有关?

我忙问:“王东,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福的?”

“得有半年了,半年前我接手了这边一个工程,越干越红火,人来运了挡都挡不住,哈哈。”王东拍拍自己的大肚腩,然后又啃猪蹄,饿了。

“半年胖成这样,你母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

“李十一,你就非得损我?”王东不乐意了,毕竟他女神搁旁边看着。

我就跟他直说:“你开始发胖后,是不是越吃越能吃,就是不拉,现在一星期都未必拉一次。”

王东一愣,尴尬道:“便秘嘛,谁都有。”

“不是便秘,你是饿死鬼上身,只进不出,迟早撑破肚子,流得满地肥肠。”我严肃了起来。

王东哪儿信,歪着嘴骂我,还跟赵曼说我是神棍。

结果赵曼脸色也严肃:“王东,李十一救了我,你得信他。”

赵曼把小洋楼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王东听得一惊一乍,将信将疑,说不会这么邪门吧?

我说你不信算了,回去继续吃吧,我忙。

我找个地方坐下,开始看赵曼取来的地图。

这是精修的小区地图,能看到一共多少栋楼,还有符合比例的千思湖,以及小区后面的山。

正所谓看地先看水,望宅先望山,我专门数了一下山,竟有足足五座。

这千思湖豪宅区在市区,后边竟还有这么多山没有开发,实在奇怪。

“李十一,你咋就看上了?你先看看我啊,我真有事?”王东也想蹲下来,结果蹲半截跟要入土为安似的,索性站着望我。

“王东,你别打岔,影响到了李十一。”赵曼帮我说话。

王东又啃了一口猪蹄道:“你要看小区风水啊?这千思湖风水特别棒,五龙汲水,养育一方水土,所以卖得好。”

他是包工头,许是听人说的。

我心想没错,小区后面五座山的确构成了五龙汲水之势,水气蒸腾,被北风一送,全送千思湖了。

但我怎么看这五龙都不舒服,可地图上都是精修的,压根看不准确。

“王东,我想看看那五座山的真实样子,如果你帮我,我就不让你撑死。”

王东也是在千思湖中邪的,他说不定是个线索,我得跟他合作。

“这个简单,我给你弄个无人机,不过你要是骗我,我一屁股坐死你!”王东还是不完全信我,不过愿意试试。

我说行,他就打了电话,然后说开车去取,让我们等着。

我跟赵曼等着,赵曼这才问我:“李十一,王东真中邪了?”

“嗯,有饿死鬼缠上他了,八成也是千思湖的鬼。”

“千思湖那么多鬼?太可怕了。”赵曼靠近了我,一身香汗还在冒。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千思湖那么多鬼?

按理来说,一个地方不可能出现那么多鬼怪,鬼怪要么投胎去了,要么去找吃的,或者害人或者了愿。

哪有一窝蜂跑来千思湖的?

“千思湖小区有多久历史了?”我问道。

“09年就开工了吧,第一期到现在都十一年了,当时千思湖就在了。”

十一年!

我忽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鬼怪不是汇聚于此,而是消失于此,不然十一年恶鬼汇聚,这里早就化作了阴魂死地了,莫说五龙汲水,就是一百条龙也汲不了。

问题是,千千万万的鬼大爷,为何会消失在千思湖。

这千思湖是鬼门关?

万千鬼怪为何会消失在千思湖?

我琢磨不通,也看不尽千思湖的地形,只能等王东的无人机了。

也没多久,王东抱着一个足足有半米长的大疆无人机来了,造型就突出一个浮夸。

我说你哪儿弄的无人机?搁米国佬家里偷的?

“我用得着偷?我可是包工头,买个无人机不费劲儿,老子专门用来看工地,这样我可以坐办公室吹空调。”王东有点嘚瑟,总喜欢晒他有钱。

我不跟他废话,让他把无人机送上天,绕着千思湖小区飞,我要好好看看地势格局。

王东说稍等,他跟千思湖吕老板请示一下先。

我忙打住:“这事保密,不准跟任何外人说,免得打草惊蛇。”

千思湖吕老板是小区的缔造者,他八成知晓千思湖的一些秘密,我暂时不能惊扰他。

王东不笨,一点就通,说:“那咱们偷偷摸摸来,去楼顶放飞机。”

我说行,三人直接找到了一栋楼,去了楼顶。

这楼顶就是三十多层了,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见整个千思湖,但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

我转身看看小区后面的五座山,五座山不是连在一起的,它们之间有道路隔开,方位各有不同。山后方是城区西岸,十分的繁华。

按理来说,城市规划肯定得铲平这五座山的,不知为何任由其立着。

“这五座山为什么不开发?”我看向王东。

王东捣鼓着无人机,抬头答道:“这些山头是吕老板的,他说留着以后搞个市民景点啥的,上边儿也不好强开发啊。”

说白了,吕老板不肯卖。

我点点头,让王东放飞无人机。

很快,无人机盘旋着飞了出去,首先飞向五座山。

拍摄到的画面传回王东的手机,比小皇片还要清晰。

我盯着看,时不时让王东调整高度和方向,一座一座慢慢看。看了足足半小时,王东手机都发烫了,着急道:“李十一,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看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了一点计较,不过还是很诧异。

我就问:“小区前面没有山是吧?”

“当然没有,那是市里商业区了,能有什么山?”王东摇头,赵曼也详细说了一下,前面保准是没有山的。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指千思湖:“无人机下去,在湖面飞行。”

“好勒。”王东立马开干。

很快,千思湖的画面映入手机屏幕,我凝目看着,重点看那些凉亭。

千思湖上有桥有凉亭,凉亭方位也不尽相同,一共有三个。

看了个大概,我又扭头看五座山,挨个看他们的方位,东方震宫、东南巽宫、南方离宫......

“我知道了,好大的手笔!”我忽地叫了一声,吓得赵曼一抖,以为见鬼了。

王东也一哆嗦,肥肉颠了两颠:“我靠,李十一你要吓死我啊!”

“走,去凉亭!”我二话不说,心里有了大概的计较,只需要确认即可,如果真如我所想,那麻烦就大了。

王东和赵曼见我脸色严肃,也不敢怠慢,赶紧跟我下去了。

我领着他们跑上千思湖的小桥,挨个看凉亭。其实也不是看凉亭,而是看水。

我选定一个凉亭,低头看了看亭柱旁边的水,水质发青偏黑,气味仿佛老坛酸菜一样,从水底深处直冲上来。

“李十一,你瞅啥啊,这里的水跟别处不都一样吗?”王东疑惑道。

“你肉眼凡胎哪里看得清?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凉亭柱子深入水底二十丈,跟小区后面的五座山差不多高!”我吸了口气,知道麻烦大了。

王东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二十丈可是六十多米,你家凉亭要打这么深的地基?世贸中心啊!”

“我一半是看的一半是猜的,山有多高,亭有多深,五山三亭,合共八门!”我指了指湖中的三个凉亭,“你们看亭的方位,西北乾宫、北方艮宫、北方坎宫。”

王东和赵曼一脸懵逼:“啥啥宫?”

“这是奇门遁甲中的方位,每一个方位代表一道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有人利用五座山和三个凉亭,形成了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引鬼入湖,所以千思湖的鬼那么多!”我解释道。

奇门遁甲乃最复杂最古老的术数之一,跟风水相术有类似之处,但也有完全相反之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王东和赵曼完全不懂,奇道:“这啥啥八门,怎么引鬼入湖?”

“重点在于我们脚下这个凉亭,这个凉亭位于西南坤宫,是死门,其余七门调动地势煞气,将死门伪装成鬼门,鬼怪无法分辨,以为这里可以投胎,全冲了进来。”我指了指脚下,“这下边儿二十丈,就是鬼怪的无底深渊,它们全遭了秧。”

王东和赵曼都吓了一跳,王东甚至一下子跳到了座椅上去,抱着柱子跟母猪上树一样。

“你是说,我们脚下踩着万千鬼怪?”赵曼额头冒出了汗,浑身不自在,毕竟站人鬼怪坟头了。

我点点头:“这叫鬼开八门,是极其邪门的奇门阵法。”

“我懂了,这是半自动档风水,五龙汲水是自动档,三个凉亭是手动档。”王东插了一嘴,心慌慌地四处乱看。

赵曼则询问:“李十一,这下怎么办?是不是要破开这个风水?”

“破不开也不敢破,一旦破了,万千鬼怪就解脱了,冲出这千思湖整个城市的人都要遭殃。”我凝重道,这种格局,非风水大能不可破。

我只是个算命的,虽然听爷爷讲得多,认识得也多,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破除。

“还破啥破啊,赶紧跑吧!”王东已经怂了,催促快跑,别搁人家坟头站着了。

我也没有多留,因为已经搞清楚这里的格局了,继续留着无用,我得开始下一步。

“王东,你这两天不准吃饭,只能喝水,一定要忍住,第三天我去找你,帮你驱邪。”在回去的路上,我严厉叮嘱王东。

王东一听肠子都要抽筋:“那我不得饿死啊,我一天吃得比熊猫还多。”

“那是饿死鬼想吃不是你想吃,但它不是人,吃人的食物是不会饱的,所以无论你吃多少,它都不会饱,而你会被撑死。”

正所谓人吃饭鬼吃香,那饿死鬼显然留恋人间,还天天想吃饭,如何能饱?

王东耸拉着脸:“可我忍不住啊,除非绑起来。”

“那就绑起来,找你手下嘴巴严信得过的工人把你绑着,就绑在工地,工地人多阳气旺,可以压制饿死鬼的邪气。”我越说越严厉。

王东也是怕死,一咬牙说好吧,豁出去了!

“那我该干嘛?”赵曼左看右看,发现没有她能干的事儿了。

“赵曼,你是广播台的播音员,应该有人脉,你去打探一下千思湖吕老板的来头。”我给了任务。

赵曼一噘嘴:“你要我色诱啊?”

“不行不行,我也有人脉,我去色诱......不是,我去打探!”王东自告奋勇。

我一瞪眼:“你不怕死是吧?赶紧回去绑工地上!赵曼你不是色诱,就是打探一下,吕老板是个关键人物。”

两人都听话,各自离去了。

我则回到租房,再看一下自己的脸色,发现脸色越来越差,眼中的血丝仿佛虫子一样要蠕出来。

邪气越来越严重了,我如果不尽快收拾让我中邪的鬼怪,必死无疑!

我的办法只有一个,问王东身上的饿死鬼,只有鬼怪能最快发现鬼怪。

但要逼出饿死鬼,必须先饿王东两天,我得熬过这两天才行。

我的目光看向了卧室的木箱子。

那是个老古董了,里面装着我老李家的一些物件,包括我爷爷留下的《天地太清神鉴》。

我吸口气稳稳伸,现在死到临头了,只能看看这本书找出解决之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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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传奇少年》

转载自:【每日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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