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但丁:诗人&#183;思想家&#183;男人>>~语言与诗歌(4)

然而但丁继续说,博洛尼亚方言只是相对其他方言稍显优越。并不意味着它就是意大利理想的文学语言。如果是的话,博洛尼亚诗人就不会弃之不用,比如圭多·魁尼柴里和他的表弟圭多·基斯列里(Guido Ghisilieri),还有法布罗佐(Fabruzzo)和奥内斯托(Onesto)。

奥内斯托是法学博士,于1301年居于博洛尼亚。

如果他1304年仍然在博洛尼亚的话,但丁就可能与他相遇了。

上面提到的后三位诗人中,他的诗歌是唯一得以流传下来的。

奇诺和彼特拉克(Petrarch)都赞扬过他。

但丁又回到他“猎豹”的比喻。

猎豹应该“到处给人愉悦、但却不留印痕”。

但丁建议我们继续拿起长矛,用系统的方式来围剿猎物。

正如意大利的语言有些共同特征,即为所有意大利方言共享、而非某地区方言特有的特征,理想的方言也不应隶属某特定区域,而应该是在所有方言中都有所体现。

他为这样一门语言设定了4个属性:卓越、基要、优雅、均衡。

这些并非修辞范畴或定义,而是描述,接近隐喻。

“卓越”的方言是指透着力量、照亮他物、施与使用者以光辉的语言。

在这方面较为突出的作家仍然是奇诺·达·皮斯托亚和他的朋友(但丁自己),从他们的合组歌中即见分晓。

“基要”的方言是指所有他物均以之为轴心,犹如门之铰链。

“优雅”是指适合用于宫廷殿堂之所:“因此是那些皇家宫殿的常客口中言说的卓越语言。

”“均衡”指尺度平衡协调,一如最优秀的法院所判决之结果。

在下面这一段,但丁谈及针对这样一种理想的语言,谁有资格使用,适合什么主题,如何、何处、何时以及对谁使用等问题。

他先考虑其在诗歌中的使用,并认为诗歌乃散文之模范。

但丁为之朗诵过诗歌的人含同行诗人、某个女人、某特定群体的男女、某种象征以及超自然之生灵。

并非所有写诗的人都可随意使用这一理想方言。

该方言也并非适合所有主题,比如,山中居民写乡村粗野之事:语言是思想的必要工具,正如马匹之于骑士。

最好的马应配最好的骑士,最好的语言也应该配最好的思想。

但丁曾服役于佛罗伦萨骑兵的第一梯队,骑过最好的战马。

而如今深陷贫穷,自然没钱购得这样的马,但他的思想却高过那些富有之人。

因为只有知识和天赋完美结合(又一次巧妙地暗指自己)的作家才有最崇高的思想。

卓越的语言给予最好的装饰,但不应用于低贱的主题。

比如:我们不会将牛身上的枷锁和猪身上的腰带称为装饰,而嘲笑其丑陋,因为装饰指添加合适的物品。

但丁举的第二个不恰当装饰的例子有些让人不安,他不写关于女人的诗时,对她们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敬。

关于高级事物和低贱事物的结合会让后者得以提升的说法,如果结合得当则自然不错,比如金银的混合;但如果结合不当,低贱事物则会变得更加低贱,比如,当我们将美丽的女人和丑陋的女人混于一起时,或者,当丑陋的女人戴金银着丝绸时。

但丁接下来开始讨论什么样的主题适合于这卓越的语言。

他明确了三个类别主题,分别为武力、爱情和美德(作战勇猛、浪漫激情和正义)。

他认为普罗旺斯诗人波特兰·德·伯恩(Bertran de Born)便属于第一类主题的代表人物,没有意大利诗人写作这一主题。

他还提及另外两位普罗旺斯诗人:阿诺特·丹尼尔(Arnaut Daniel),写过爱情的主题,吉拉·德·波奈尔(Giraut de Borneil)写过公平正义这一主题。

意大利诗人中,他只提到了奇诺·达·皮斯托亚,他写过爱情,还有他自己(“他的朋友”),写过正义。

他这里指的是他在贝特丽采死后创作的哲理诗,于是赋予自己一个崭新的角色:不再主要是爱情诗人,而是正义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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