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马勒>>~书信11
慕尼黑,1910 年〔9 月〕阿尔姆希!你是怎样去读那封倒霉的电报的?难道你没有立即就发现那是一个玩笑吗?对这样一种言过其实的东西我不会认真去对待的!你必须立刻摆脱这么一个空空的、充满空气的气球的干扰。但现在谈谈昨天的事情吧!你想想看,当我到饭店时,我的热度昨天早晨(就在给你写信的时间里)烧得太厉害了,这使我惊恐地立刻躺到床上,找来一位医生(这都是为即将到来的一周),他对我进行了检查,发现整个颈部的右侧有一个红肿得厉害的白色苔状东西(化脓了)。我有点慌神了,立即要求出汗。
(他不往上涂些什么,但他给我一种奇妙的消毒剂——这种消毒剂对你也大有用处——每半个小时用半片,这是一种一年前才在德国开始使用的药剂。
)为了拿出所需的棉被,我得翻腾整个房间。
同时我要古特曼前来,清洗浴室。
我躺在浴缸里,三个小时动也不动,出了一身大汗。
古特曼得经常用毛巾给我擦脸和眼睛。
啊,在从我的救星那里得到生命的迹象之后我在发怎样的高烧!但什么都没有出现——到最终你的那封“失去镇静”的电报来了,它使我陷入绝望,我使我的阿尔姆希无辜地受了一个小时的罪。
直到下午来了第二封电报,但从这封电报里我没能看得出来,我的爱人情况如何。
古特曼因为公事得离开我,于是我怀着悲哀的念头在极为可怕的孤独中度过了下午这段时间。
晚上医生又来了,断定有些轻微的好转。
夜里睡得安静——今天醒来没有发烧,吃饭有胃口了。
医生来了,断定大为好转,并允许我进行排练。
我的阿尔姆希,不必担心,我会坚持住的,当你来的时候,我会充满活力健康如初。
但是,没有得到你的消息,我感到十分牵挂。
当我看不到你的眼睛,听不到你的声音时,那根本就不是生活。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否则的话你一定会给我写信!你亲手写的栩栩如生的字句与经过电报小姐的手,那是不一样的。
今天早晨(五点半)是甜蜜的,当我醒来时,我的第一眼就落到了闪闪发亮的戒指上,我吻它并为我有了一种亲切的感情而感到快乐,它支持住我去度过这孤独的一天。
如果这孤独是你给予我的,那这对我根本没有快乐可言——但是偶尔得到你的支持,这对我更重要得多呀!阿尔姆希,火车站上发生的倒霉事使你受伤了吗?十点时古特曼来接我,我要去听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总排练。
也许晚上我不去参加音乐会,九点我就上床。
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消息!热烈地问候你。
渴望我爱人亲切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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