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秘史》第一七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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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成王李雄,生疡于头,身多金疮,及病,旧痕皆脓溃,诸子恶而远之。独太子班日夜侍侧,不脱衣冠,亲为吮脓。雄自料不起,召建宁王寿,受遗诏辅政,谓寿曰:“卿乃朕之至亲,国之元忠,今联将归,托汝后事。吾闻传国以嗣,嗣不肖即以德,今诸子皆非鼎器,故不立而立班。班有仁孝,可以为君,卿善事之,勿负联言。”言讫,又谓班曰:“建宁王有智谋,卿可举国委之。”言讫而卒。
李班治丧讫,居数日,寿等扶班即位,政事皆委于寿及司徒何点、尚书令王怀,班居中行丧礼,一无所预。百官备礼,班举哀发丧。
却说李雄在位三十二年,雄宽厚,简刑约法,时海内大乱,而蜀独无事,百姓殷实,门不闭户。雄常无事出外行游,忽见丞相杨褒在后持矛驰马,雄怪而问之,何如做作?褒对曰:“夫统天下之重,如臣所乘恶马而持矛也,急之则虑自伤,缓之则惧自失,故马驰而不制也。”雄悟,即还,而不复出。
班既立为后蜀成都王,李雄庶子李越先已屯江阳,闻雄死,乃奔丧成都,与其弟李期欲谋作乱。成王班弟李忤窃知,密告于班,劝遣越还江阳,免其在此为患,乃以期为梁州刺史,使往镇,庶无内变。成王班以雄末葬,不忍,推诚待之,且曰:“二人既为谋,卿可代吾领兵五万,出屯涪城,彼必不敢为变。”于是忤领兵出屯于涪。
李越谓期曰:“蜀地乃吾家天下,今班嗣立,你有何计策将班杀之?我虽居长,愿让位与汝,汝意下如何?”期曰:“吾有此意久矣,明早待班来殡宫,朝哭父王,吾与兄领兵心腹二十余人,各藏利刃,伏而杀之,而后取其大位,其计可么?”
越曰:“此计虽善,恐百官不服。”期曰:“易耳,诬班谋杀君父,自夺大位,吾欲杀之,谁敢忤之?”二人计议已定。
次日平旦,越、期二人领了心腹二十余人,各藏利刃,人殡宫埋伏。不一时班至,望灵柩拜哭在地,被李越一刀砍在地下,左右欲持兵器向前,被李期大喝曰:“不得无礼!李班谋杀君父,吾故杀之,吾等受太后诏,故杀之,其余人等,都皆赦免!”于是众随宫人各散,李越即出前殿,聚集文武百官谓曰:“李班欲速得位,谋杀君父,吾故杀之。我弟李期有仁有德,今可以登基。汝等群臣,速行君臣之礼,有不服者,以班为例。”言讫,扶李期上坐。期推让再四,方上龙座。越率群臣,山呼万岁。期既即位,改号为玉恒元年。以兄越为相国,加大将军。李寿为大都督,皆录尚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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