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伽蓝记》洛陽伽藍記校注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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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撫軍府司馬楊衒之撰范祥雍校注  城北禪虛說郛四作靈。寺在大夏門御道西。寺前有閱武場,歲終農隙〔一〕,甲士習戰,千乘萬騎,常在於此。有羽林馬僧相善觝角戲〔二〕,擲戟與百尺樹齊等;虎賁張車〔渠〕各本車下皆有渠字。吳集證本無,云:「按魏書靈后補傳:太后從子都統僧敬與備身左右張車渠等數十人謀殺乂,復奉太后臨朝。則此當從何本補一渠字也。」今從各本補。擲刀出樓一丈。帝亦觀戲在樓,恆令二人對為角戲。中朝〔三〕時宣武場〔四〕〔在〕吳琯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場下有在字。按太平御覽九百九十六引此亦有在字,義較足,今據補。大夏門東北,今為光風園,漢晉四朝洛陽宮殿圖後魏京城作「光風殿」。按太平御覽引亦作「光風園」,與今本同。如作殿,與下苜蓿生焉義不相符,則殿字當誤。苜蓿生吳琯本、漢魏本作在,非。御覽引作出。焉。  注釋

  〔一〕左傳隱公五年:「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杜注:「各隨時事之間。」本文習戰當是屬於冬狩性質。

  〔二〕漢書武帝紀:元封「三年春,作角抵戲。」文潁注:「名此樂為角抵者,兩兩相當,角力,角技藝射御,故名角抵,蓋雜技樂也,巴俞戲魚龍曼衍之屬也。」角抵與觝角同,西京賦作角觝,是習武之戲樂,(王先謙補注謂「蓋即今之貫跤」,只舉一隅,似不恰當。)又漢書刑法志云。「春秋之後,滅弱吞小,並為戰國。稍增講武之禮,以為戲樂,用相夸視,而秦更名角抵。」廣韻入聲覺韻角字引漢武故事:「角抵者,六國時所造也。」  〔三〕中朝見卷一長秋寺條注。

  〔四〕水經穀水注:「其一水自大夏門東逕宣武觀,憑城結構,不更增墉,左右夾列,步廊參差翼跂,南望天淵池,北矚宣武場。竹林七賢論曰: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于宣武場上為欄,苞虎牙,使力士袒裼迭與之搏,縱百姓觀之。戎年七歲,亦往觀焉。」又世說新語識鑒篇:「晉武帝講武於宣武場。」是宣武場在魏、晉兩代皆為習武之場所。  凝圓吳琯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疑玄」。說郛四圓作玄。寺,閹官濟州刺史賈璨〔一〕,吳琯本、漢魏本璨作燦。魏書閹官列傳作粲。說郛四作璨,與此同。所立也,在廣莫吳琯本、漢魏本脫莫字。門外一里御道東,所謂永平里也。注:張合校云:「案史通補注篇云:遂乃定彼榛楛,列為子注,若蕭大圜淮海亂離志、羊衒之洛陽伽藍記是也。則衒之此記,本自有注,不知何時併入正文,遂至不能分別。此注字之幸存者。自此至下文不可勝數句,當是凝圓寺注文。鉤沈本以此下一句為正文。」又於附錄鉤沈本伽藍記正文「注即漢太上王廣處」句下注云:「宗祥案此處注字幸存。即漢太上王廣處六字明係注文,不得誤入正文。」陳寅恪讀洛陽伽藍記書後(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八本第二分)云:「張君……於楊書第五卷舉出幸存之注字,尤足見讀書之精審。……然竊有所疑者,吳、唐二氏分析之正文與子注雖不與楊書原本符會,而楊書原本子注亦必甚多,自無疑義。若凡屬子注,必冠以注字,則正文之與注文分別瞭然。後人傳寫楊書,轉應因此不易淆誤。今之注文混入正文者,正坐楊書原本其子注大抵不冠以注字,故後人傳寫牽連,不可分別,遂成今日之本。張氏所舉之例,疑是楊書原本偶用注字冠首也。」案陳先生說可以補張氏之不及,惟此注字疑為校者判別注文混入正文所加之附識,後復同併為正文,非楊書原本用注字冠首。至於正文與子注之判,說各不同,別見附編,此不具論。又張氏以自此至下文不可勝數句,同屬注文。按下文云:「值母亡,捨以為寺」,與上文「賈璨所立也」句相應(母當是賈璨之母),當並為正文。自此下至「創居此里」句,皆釋正文永平里,則為子注,張說疑尚未允。即漢太上王廣吳集證云:「此處疑有脫誤。」唐鉤沈云:「太上王廣疑當作漢太上皇廟。又水經注:陽渠水又東徑漢廣野君酈食其廟南。廟在北山上,此記所言,或指此廟,未可知也。」按漢太上皇為高祖(劉邦)之父,其廟不當設在洛陽。後漢各書亦無有言祠太上皇廟者。唐氏自知其說無據,故又疑為酈食其廟,前後互異,不足信。漢太上王疑與秦太上公(胡太后父胡國珍謚號,見魏書外戚傳及本書卷三)相似,惟其人不可考知。處。遷京之初,創居此里,值吳琯本、漢魏本作直。母亡,捨以為寺。地形高顯,下臨城闕。房廡精麗,吳琯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精麗作「麗精」。竹柏成林,實是淨行息心之所也。王公卿士吳琯本、漢魏本無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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