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CCTV首席财经主播陈伟鸿自述>>~在喧嚣的90年代

在喧嚣的90年代,我失声了收工之后,走出央视的演播室,上车后我的第一个动作,往往是打开Music Radio。不论是Hip-Hop还是经典老情歌,我都能跟着节奏哼上几句。纳斯达克的股票数据、布隆伯格的财经分析,随着广播里的音乐烟消云散。

松一松领带,会想起很久之前,我也曾经是个音乐DJ,而且是厦广音乐台听众票选出的“我最喜爱的DJ”。

那个飘出歌声的小黑匣子,曾经驻扎过我的美丽新世界。

1993年的流行乐坛,中文歌曲出现了井喷式的创作大爆发。

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周华健的《风雨无阻》、张学友的《吻别》、陈明的《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全都出品于当年,至今仍然在《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等电视栏目中被新老歌手们争相传唱,历久弥新。

流行音乐的风生水起,同样带来了音乐广播的黄金岁月。

同一年,厦广音乐台的出现让整个厦门的听众耳目一新,包括我在内的新来的一批主持人,都是以一种聊家常般的说话方式与观众交流,与生硬刻板的传统宣教模式截然不同,强烈的交流互动感让音乐电台在媒体中脱颖而出,小收音机在厦门一夜之间几乎脱销,每个新推出的节目也都迅速蹿红。

这其中,就有我主持的《厦广音乐排行榜》。

作为一名非科班出身的“专业”电台DJ,如何做好音乐节目?广播对于主持人的个人能力要求极高,大脑的储备就是节目的所有内容,声音的表达即节目的全部水准。

我的教科书来自大学时代收听的台湾广播,制作经验累积于外语系的电台实践,这些功底远远不够。

20世纪90年代流行音乐兴起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音乐电视的出现。

MTV以音画兼具的独特魅力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眼球,一时间卡拉OK、音乐电视都成了大街小巷里市民们的娱乐焦点。

如何与电视台争抢受众?边学边练,不断求新,成了我的制作关键词。

“金曲抢唱”时段是我的第一个创新。

卡拉OK人人都爱唱,大大小小的麦霸们,是否敢来电台公开亮嗓?每天我都会挑选一首KTV金曲让人抢唱,比如对听众说:“今天的抢唱曲目,是戴军的《阿莲》,欢迎听众朋友们拨打我们的电话,通过我们的伴奏带来演唱这首歌曲。

”电话铃声顿时此起彼伏。

今天Club里经常出现的DJ音乐Mix(混搭),20多年前,就被我搬到了电台的录音间。

音乐排行榜上“千年不下榜”的热播歌曲,都是我的革新对象。

林依轮《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上榜三周后,舒缓的旋律能让人倒唱如流。

再次播放,我把快节奏的迪斯科Mix进来,两台播放机各放一首歌,调节声音,控制播出点,甚至高潮时候加入二重奏,一首陈伟鸿二度创作的混搭版《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新鲜出炉。

后来在央视主持晚会,见到那些20世纪90年代走红的乐坛歌手们,我都有一种行内人的似曾相识之感。

《我是歌手》热播期间,齐秦、黄贯中再度掀起怀旧热潮,我向同事们如数家珍般讲述歌曲背后的故事,令他们大为惊讶:你一个财经主持人,居然还那么八卦!他们哪里知道,聊八卦,才是我原来的本职工作。

专业的音乐DJ,其实并不随便八卦,所有的八卦话题,都与歌曲有关。

我在节目里开辟的另外一个小环节,叫作“窗外有蓝天”,专门介绍歌曲的不同版本,以及音乐背后的故事。

比如张学友的《李香兰》翻唱的是日本歌手玉置浩二的原创版本,或者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源自中岛美雪的歌曲。

在互联网并不发达的年代,找到并播出中外不同版本的音乐,成为了我这个电台DJ的专业资本。

20世纪90年代初,由周润发主演的香港经典电影《阿郎的故事》在内地风靡一时,罗大佑创作的影片插曲《恋曲1990》成为我的重点推荐曲目,普通话、粤语、英文版本全都搜罗而来,与听众一起细细品味。

多年之后我主持电影《孔子》的首映礼,看着曾经浪子回头的“阿郎”发哥,在台上坚持用普通话讲述孔子的儒家风范,脑海里突然闪出《恋曲1990》的粤语版歌词:轻飘飘的旧时日悄悄地飞逝,数载如梦烟般消,回首哪堪计。

岁月,总是会将歌曲和人生,都改编成不同的版本。

《Sometimes When We Touch》,这首20世纪70年代末出品的北美流行歌曲,曾经是我在大学英语课上最爱听的旋律。

之后由资深音乐人黄小茂填词改编为中文版本《无言》,词意隽美深沉,被歌手们数度翻唱,亦成为我的电台主打歌。

而这首歌再度流行时,却已是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

不知从哪天起不知从哪年止你总是无言等待无言地等待……偶然打开电视的我,听到张赫宣与卓义峰这样的80后,再度唱响这首自己青春年代最爱的歌曲,突然心头一颤。

岁月留声,每个时代的版本,都会留下光阴的痕迹。

我的广播时代已成过往,所幸,音乐还在。

与音乐的缘分持续了三年,兼职的范围也越来越宽。

我参与制作了另外一档叫作“红红工作室”的栏目,在观众有奖竞猜和音乐广播剧等新兴环节里探索自己的主持多元化。

探索的脚步还不止于此,电台声音的单纯影响力,与音画同步的电视媒体相比,后者显然引起了我更大的好奇。

进入厦门电视台做兼职的时间,其实和进广播电台一样早。

看到《厦门广播电视报》上的兼职主持招聘启事,我就心血来潮地报了名。

层层筛选过后,最终被电视台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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