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沧海:杨槱传>>~第二编 造船·教船
第四章 崭露头角归国抗战(1940)1938年9月,英、法、德、意四国首脑在慕尼黑举行会议,签署《慕尼黑协定》,把苏台德区割让给德国,然后把此协定强加给捷克斯洛伐克(1918—1992),史称“慕尼黑阴谋”。慕尼黑协定是绥靖政策的顶峰。英法绥靖主义者做了法西斯的帮凶,把世界推向战争的边缘。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英法被迫对德宣战,绥靖政策走向失败。
虽然也有不少造船厂希望杨槱留下来工作,但他深知祖国正饱受战火之苦,杨槱还是决定回家报效祖国。
1940年4月,杨槱买了意大利邮船公司的船票,从英国渡海到法国,然后坐火车到意大利,仍然登上来欧洲时所乘的那艘“康梯·凡尔地”号客船,踏上归国的旅程。
“康梯·凡尔地”号所经过的地方跟5年前差不多,可谓是“海天不减来时路”,只是包括杨槱在内的整船旅客,都笼罩在愁云战雾当中。
船上每天都发行英文报纸,报道战争的最新消息。
5月中旬,船开出后不久,乘客们在印度洋上听到了德国发动“闪电战”,绕过法军马其诺防线攻占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的消息。
同船有一批中国留德学成回国的学生,还有一大批被德国纳粹分子驱逐出来的犹太人,他们的目的地是上海。
船上众人都很担心,因为意大利随时都可能参战,这样的话,在船上这些人的命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国民党高级将领贺耀祖也在船上,由于杨槱是船上懂英文的少数人之一,贺的秘书每天都要找他去头等舱为他们翻译报纸。
贺耀祖一行在船到达新加坡时,便上岸转道回国了。
杨槱和同船旅客只获得登岸半天的许可,还是在晚上。
市中心商业区灯火辉煌,市面比5年前扩大了,中国人经营的商店也明显增加了。
据说抗日战争爆发后,上海等地的工商业者迁到新加坡的不少。
这一次航行,船还停靠了菲律宾的马尼拉港,旅客准许登岸,但要检查你有没有患沙眼症。
杨槱和几个同船的留学生雇了一辆出租车游览了市区。
这里是热带风光,住屋只有一两层,屋顶高大,而且上面有很厚的草垫。
本来,杨槱也有机会留在菲律宾。
当时他有一位留英同学,是菲律宾华侨,原籍福建厦门,家族在菲律宾的宿雾开有一家造船厂。
这位同学想以美金等优厚待遇罗致杨槱,杨槱不以为意,一心想着祖国。
经过三个星期的海上航行,杨槱终于到达目的地——香港。
他要坐轮船到海防,取道越南到云南昆明。
杨槱所坐的轮船本为招商局轮船公司的“海贞”号轮,但由于沿海地区已被日本侵占,这船就卖给了英商怡和洋行了。
杨槱一如既往,上船后便仔细观察轮船的结构和各种布置:这艘3 000吨级的蒸汽机客货船是我在英国实习过的Barclay Curle造船厂建造的,设有头等舱位12个,二等52个,三等55个。
我上船后就仔细观察船上的各项装备,注意到操舵的蒸汽舵机设在上甲板的机舱棚后端,通过钢索驱动舵扇和舵杆。
另外引起我注目的是桥楼前端有一个铁栅室,据说这是准备囚禁海盗用的。
由越南到昆明的火车上,小偷众多,幸好杨槱一路有惊无险,并无书籍、财物的损失。
在昆明,经由妹夫陈廷祜的介绍,杨槱来到同济大学机械系造船组任教。
早在1936年8月,同济大学工学院电工机械系内增设造船组,聘请德国汉堡造船专门学校教授魏禄伯(Gustav Wrobbel,又译吴罗伯)博士开设造船专业课程。
1937年8月日军袭沪以后,同济大学开始内迁,师生历经浙江、江西、湖南、广东、广西、越南等地,于1939年春节前到达云南昆明。
造船组在内迁期间,由胡亦欣教授授课,但他在来昆明的途中不幸负伤,不能继续工作。
几经努力,校方聘得张稼益主持造船组教务。
杨槱初到昆明同济,便在张稼益教授的指导下任教,第一节课讲的内容是船舶稳性,他按照所学的教材和以前的笔记来讲。
开始时神经非常紧张,嘴里总觉得口干,幸好学生对他还表示欢迎。
可是过了一个月就放暑假了,同济大学准备从昆明迁到四川宜宾附近的李庄。
这时,杨槱父亲杨宗炯已从监察院审计部审计,转任贵州审计处处长,因而身在贵阳。
母亲郭定权和弟妹则在重庆附近的四川江津县。
于是,杨槱比其他同济师生早一步离开昆明,先乘汽车到贵阳看望父亲,随后又到江津县见母亲和弟妹。
民生造船(1940—1944)杨槱见过双亲,并在四川江津休息了数天以后,便到重庆找留英时的王世铨学长。
王世铨(1906—1987),山东潍坊人,字公衡,1940年代后渐以字行。
他在1931年毕业于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土木系,1936年、1938年先后毕业于英国格拉斯哥大学和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Greenwich Naval College)造船系。
1939年,王世铨在民生机器厂担任工程师,负责10艘“民同”型木质蒸汽机川江客货船的建造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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